翼王妃看向不远处几个走来的妃子,稍稍听了下话题,等到两厢照面,彼此问候插肩而过后,继续道:“皇贵妃已死,父皇留着瑞王迟迟没有处置,其实看得出他对瑞王还有感情。”
“自然,齐王当年,只是私募军队,豢养军力,还没有做出什么叛逆之举,皇上都怒下杀手。瑞王如今,是谋逆之心铁证如山,皇上却只是收监,迟迟不曾落,在诸多子嗣里,你我心知肚明,他对瑞王与众不同。”
翼王妃避嫌着韩王侍妾,压低了声音凑到唐十九耳边:“不瞒你说,你大哥之前和我说过,父皇本是有心要立太子的,立的不是别人,就是瑞王。”
“这事情,其实他们兄弟之间应该也不是秘密了,父皇那阵子,不是在各个衙门里,都调派了瑞王的人吗,就算不是要立太子,这维护和扶持的心,也一目了然。”
这种事情,本来讳莫如深,可是现在人都走了,所谓人走茶凉,许多话也就不用那么遮遮掩掩了,何况她们也还是避了人,没大声宣扬。
彼此沉默了一阵,翼王妃先是摇了摇头,叹息:“这瑞王你说何苦。”
唐十九也跟着摇了摇头:“姐姐怎的不说,这乾王又是何苦,我猜那姜德福去请的,大约是皇后了。”
话音才落,远远就看到皇后的轿辇匆匆而来,证明唐十九说的没错。
翼王妃拉了唐十九的手,避到了假山后:“别是叫看到了,回头又要行礼,我听说最近皇后总是寻你麻烦,时时召你进宫,让你按摩揉捏,当个下人使唤。”
唐十九微微一笑,皇后还真行,明明是进宫治病,是她依赖有求于唐十九,却未了削唐十九的颜面,把唐十九传成了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伺候丫鬟。
随便她了,她这人不是向来如此,唐十九也不是第一天认识她了。
看着她的车辇在养心殿外停下,她拂开宫女的手脸色凝重匆匆往里走,怕是之后有一阵子,她的日子都不会好过,这头风之症再作,可别来找她。
“十九妹妹。”
“嗯?”
“你说,瑞王之死,是不是真和乾王有关?”
这个,就不能妄加猜测和定论了:“这个不知道了。”
翼王妃轻笑一声,唐十九在那笑容里,看到的是一种暗藏的得意,虽然不是那么明显,却多少有些幸灾乐祸,只不过很快就掩藏了干净:“走吧,等到回家了,问问咱们家里那位就知道了,我们随处去走走,咦,那姜侍妾呢?”
唐十九对着不远处努了努下巴,这姑娘大约是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唐十九和翼王妃妯娌咬耳朵的时候,自自的躲开了,在不远处一颗梅花树下,站了好一阵了。
翼王妃看着那道背影,笑道:“真年轻啊,看着侧脸,分明就是个小姑娘啊,哎,岁月不饶人,我如今都是个几岁孩子的母亲了,你倒是越的漂亮了。”
唐十九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不也是快当娘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