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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霸王,她的心肝,六个月时候从东宫被押走,奶娘抱着他站在廊檐下,那是最后一次见面,那画面深深的烙刻在她的心底,她很想他,也很对不起他,让他成了没有娘的孩子。
好在,大家都爱他,他一定是个很漂亮的男孩子,不知道像谁。
或许,像他爹多一点。
“曲天歌呢,可好?”
“不好。”
唐十九一怔,瞬息红了眼眶,却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甚至还努力的,勾起了一个微笑:“呵呵,反正好与不好,总也是这样活下来了,时间是最好的良药,会治愈一切的。”
6白低头沉默了,片刻,又猛抬起头,眼中带着某种诉求:“太子妃,您和我们回家吧,太子如今,几乎已经掌控了整个大梁了,再也没有人能够伤害您了,太子会保护您的。”
唐十九摇摇头:“6白,不要太天真了,你该清楚,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曲天歌今时今日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那些拥戴者给他的,一旦这些拥戴者离他而去,大厦不至于一下子倾塌,也会千疮百孔的。你既在汴京,应该知道慕容敏的下场,手握兵权如何,他根本众叛亲离,失去了威望,是具空壳而已,如今被慕容席软禁摄政王府,却无人搭救,甚至大家都盼着他早日死去,免得祸乱家国,你想太子落到如此下场吗?”
6白眸光变得黯淡,又沉默了。
唐十九给他满了一杯茶,心境平和:“你是最明白他走到今天这一步是多么不容易的,所以,答应我,关于我的事情,只字不要告诉曲天歌。”
6白,答应不下来。
他确实比谁都知道曲天歌这一路走的多艰难,可也比谁都清楚唐十九去世之后,曲天歌活的有多痛苦。
唐十九并不着急,她晓得,6白是个明白人,一时只是多了些感慨,感慨不能驾驭理智,理智会抑制不必要的情感,他不会说的。
“喝茶吧。”
室内,静谧无声,只留空气,静静游走。
直到茶水凉透,6白喝到口中,只觉苦涩,眼看天色将黑,知道有些话,再不问,许是再无机会问了。
“太子妃,当年到底生了什么?”
唐十九并不隐瞒,将当年之事,悉数告之,便是后来如何去的雪月国,如何又被雪月国的公主掉包了送进大皇子府,再如何从大皇子府去到慕容席身边,通通告诉了6白。
其过程之跌宕起伏,听的6白大为怔忡。
“所以,唐将军和宣王都知道你没死。”
唐十九点点头:“恩,局就是他们设的,我没死。”
“难怪。”
“难怪什么?”
“难怪最后,唐将军要给你收尸,又很快封棺下葬了,原是为了赶紧抹去痕迹,怕人看出端倪。也难怪宣王这些年,始终都在吃客酒楼,保留着您的股份。”
“是吗?”
后续的事情,她截然不知,如今从6白口中听闻,只觉感动。
此生有兄,有友如此,也是不负来这异世走一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