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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十九现在是完全弄明白了所有事情。
虽然不可否认,北齐会落的这么惨她那封信确有责任,可唐荣假设过,如果没有她的信,如今这么被动的可能是大梁,她又觉得,自己这罪人的名称,还是背负着吧,算她对不起慕容席,此生总有机会,偿还与他。
还有一天半,就到了十日之期了。
唐十九想,她该回去了,在慕容席苦尽甘来,熬到光辉的时候,她想亲眼看看,看看他疲惫多年的脸上,真心的灿烂的笑容。
当日下午,她就被“轰”了出来,跨上她的汗血宝马,她“归”心似箭。
嘉峪关外五十里地,一处平矮的草地,她骑马飞驰而过的时候,看到一架马车停在那,似乎车轱辘坏了,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背对着唐十九,正蹲着修车,唐十九尽力压低脑袋,加快度,和这马车擦身而过。
马蹄扬起尘土,那男人抬起头就是一声怒喝:“谁啊,不长眼睛吗,没看到边上有人吗?”
唐十九也就只能心里给人道个歉了。
这附近出现的人,必是唐家军营之中的人,她这张脸,未必那么陌生,如果敲被个见过她的人认出来了,那就不妙了。
御马飞奔,她头也不回,身后马车里,探出个脑袋来,是个眉目清秀的少年郎,仔细看,唇上点点朱红,显然是个女的。
“疯子,你到底修好没,就你这度,我步行都到嘉峪关了。”
风离痕方才还在大小声脾气,听到这人的声音,立马就换了一张脸:“马上,马上,刚遇到个脑子有病的,扬我一身尘。”
芦笙朝着唐十九消失的方向看去:“这马还挺快的,刚听到马蹄声,这会儿连个影子都不见了。”
“可不是,带了一眼,那马很俊,可惜骑马的是个有病的,你坐着别下来,都是尘,我马上就修好了。”
“快点,真是的,殿下还有事情让我们办呢。”
“马上马上。”风离痕蹲下身,咬着牙把车轱辘上缠绕着的一段丝线给拔下来,半天,才终于用蛮力,把整卷缠绕的乱七八糟的丝线都给扯了下来,“好了,芦笙,给我点水洗洗手。”
窗帘又撩了起来,那清秀的小脸上满是不耐烦:“你事怎么这么多,给。”
风离痕陪着笑脸:“嘿嘿,这不是脏兮兮的,一会儿扶你下车弄脏你的衣服嘛。”
芦笙唾了一句:“谁要你扶下车,你快吸收,磨叽。”
鹿皮水囊丢了下来,风离痕笑的更欢了,他就知道,他家芦笙是心疼他的。
上了马车,他语气轻松愉快,完全将方才被唐十九呛了一身尘土的懊恼抛之脑后了,甚至还哼起了小曲儿。
芦笙在马车里,喝着小曲儿在椅子上打节拍。
风离痕这个人,什么都不好,就这嗓子好,声音富有磁性,低沉温柔,唱歌的时候,便是那戏馆里的名伶,也比不上他一二。
风吹起门帘,看到风离痕宽厚的后背,芦笙的嘴角,勾起了一个浅浅的微笑,这人,其实除了声音好,其他地方,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