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摇风兮乱芦苇,墨色夜光掩江波。但欲携酒青歌起,奈何东边贼寇现。
却道王禹与冯寅藏于江边芦苇后,便是见得东边几十艘小舟,在朦胧月色的照映下,向着梁山驶来。
“冯兄,话说得知海寇袭来,可曾去通知官府?”王禹忽是想起此事,对着冯寅问道。
冯寅摇摇头。“我们在江口有一茅屋,若是海寇进江,欲劫掠两岸,必先经我梁山,故而有海寇出现,皆是当场快马通知八十里外的安南大营,来往加上请令时间,最多只需四个时辰,奈何今日大营除必要留守之士外,皆是,所以……”
“明白了,原来如此,那今日便是无官府相助,然否?”王禹点点头,接着问道。
“然。”冯寅也是无奈的应了声。
“哈哈,小儿王雷,你胡汉三爷爷又回来了!”
就在王禹和冯寅小声交谈之时,远处传来了一阵得意的笑声。
“噗~”王禹听完,险些笑出声来。
“怎么了?”冯寅压低声音,此时,贼寇离王禹藏身处已是不足三里,冯寅也是只能小声问道。
“没什么,只是胡汉三这名字很熟悉。”王禹憋着笑回道。
“哦。”冯寅却是并未在意。
“哈哈,胡汉三你还敢来梁山,就不怕来了之后回不去?”远处山上传来王雷的高昂的声音。
“兀那小子,你不必吓你爷爷,我早已探明,今日你梁山已是空山,也没有官府相助,看我现在,便取你小命,报当年之仇!”胡汉三喝了一声,随即高声回应王雷,言之最后,竟是怒气冲冲。
“哈哈哈,你我现在相距不足五里,何不上山再逞口舌之厉。我王雷绝不拦你,你胡汉三随时可登山。就怕你没胆子。”王雷也是依照王禹之计,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挑衅这胡汉三。
“我没胆子?爷爷都已经杀了近千号人了。还会怕你这个娃娃?”胡汉三也是暴躁道。
“胡爷等等。”就在胡汉三提刀准备杀上山去的时候,旁边一猴腮脸忽然制止了胡汉三。胡汉三和身边众人也是转过头看向他。
“胡爷你看那芦苇荡。是不是有什么埋伏?”那猴腮脸的人说道。
胡汉三和众人皆是看向那里,但见芦苇荡中恍惚闪过几片黑影,却是夜色黑暗,不知何物。
“这……”胡汉三也是担心有埋伏。不禁犹豫起来。
“胡爷,不能就此而退啊,难道胡爷忘记了当年的仇吗?难得今日有此机会,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啊,更何况官府的人都被调到虎头山,胡爷还怕梁山这些乌合之众?”忽然,胡汉三身旁一个白净青年出声激道。
胡爷被他一说,也是激起了性情,大喊一声“有道理!兄弟们随我杀上梁山,报仇雪恨!”随即一众海寇驾舟向梁山行去。白净青年嘴角偷偷掀起一丝讥笑,却很快也是在夜色中。
“不好!”王禹见此心中一惊。
“怎么办?”冯寅低声着急道。山上的王雷也是出了冷汗。
“冯兄勿要出去,我有办法。”说着一咬牙,便是滑入水中,快速向着胡汉三游去。
也幸得藏身之处离胡汉三不远,少顷便是和先头船只相遇,王禹连忙一手搭在船上,对着船上的人叫到:“停船!停船!”
船上人一惊,连忙抽刀架在王禹脖子上。
王禹被人把刀架在脖子上,也是吓得脸色发白,幸亏夜色掩护,倒也不明显,鼻尖的汗开始滑落,却依旧语气镇定的喊到:“带我去见胡爷,我有大事说,再晚来不及了!”
船上人一听,皆对视一眼,但见一人向后喊到,“胡爷~有人要见你。”
“哼,这个时候见我?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剁了喂鱼,其他人继续上山,走!”胡汉三冷哼一声,随意的吩咐道。
“胡爷山上有埋伏!”王禹却是不管不顾,对着后面胡汉三所在之处,一遍又一遍不停的喊着。
“慢!”胡汉三见此,制止了手下,对着前边令道:“带他过来!”
手下当即将王禹带到胡汉三面前。“你小子想说什么快点说,胡爷爷我等不起。
众船皆是停了下来,连胡汉三也是,一人已经是拔出刀架在王禹头上,对着王禹喝到:“快说你是谁!””
王禹见此连忙装作着急的样子,仓促的对胡汉三说道,“胡爷不能上去啊,官府是出兵剿匪去了,但是一部分是梁山的人混进军队,冒充人数,实则五百多官府精兵留下来没去,就藏身在梁山之上。”
“什么?你小子说话当真?”胡汉三一惊,连忙问道。
“是啊,这消息是兄弟冒死带出来的,我在这躲避多日了,就为了告诉胡爷这个消息。”王禹见胡汉三心动,连忙边比划边语气着急的说道。
“慢!”就在胡汉三打算撤退时,先前劝胡汉三那人却是叫住胡汉三。“胡爷不觉奇怪么?为什么官兵已来此,却不下山埋伏,将我等围歼山上,而要在山上埋伏,岂不是故意给我们留退路?何况此人从未见过,怎能认定其所言是真是假?”言罢。胡汉三也是虎目圆睁,盯着王禹上下打量着。
王禹心中一惊。他确实没想到,海寇中还有这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