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行霈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顾轻舟,他初次醒过来时的茫然。
那时候,脑子里只在想:轻舟呢,这个人不是轻舟,那个人也不是轻舟。
轻舟是最重要的人。
然而,他还没有跟这个最重要的人结婚,还没有和她共建家庭。
“你以前也是打算这样草率求婚的吗?”顾轻舟好奇。
司行霈做了很久的筹备,不可能是如此简单的。
“没有,以前打算了很多。”司行霈笑笑,“现在,却是迫不及待。”
计划总是会赶不上变化的。
顾轻舟依偎着他。
慢慢的,她不说话了。
司行霈问她:“想什么?”
“我们的婚期定在什么时候?”她问,“是年前还是年后?”
“年前吧,半个月后结婚。”司行霈道,“你的事情不是都做完了吗?”
“这倒是。”顾轻舟道。
她又沉默。
司行霈问她到底怎么了。
她嗫嚅了半晌,才说:“司行霈,祝福我们的人不会很多,甚至可能没有几个”
她还没有和司慕宣布离婚。
若是今天宣布,那么也是一边离婚一边结婚,舆论的吐沫会把她淹死。
各种不堪的流言蜚语,会让司家蒙羞。
老太太未必撑的过去。
顾轻舟担心影响司督军的仕途,担心伤害老太太的身体,更担心司行霈的威望。
至于司慕,他曾打过顾轻舟一枪,而顾轻舟救过他数次,不管是从哪一方面来算,顾轻舟都不欠司慕的。
“我不需要祝福。”司行霈道,“我需要你!”
顾轻舟笑了笑。
“勇敢点。”司行霈亲吻了下她的手背,唇的灼热印在顾轻舟的肌肤上。
顾轻舟用力点点头。
是的,应该勇敢一点。
事情都处理妥善了。
司慕回来了,岳城不至于没人坐镇;她的医药大会成功了,中医的未来会有条路走,虽然艰难,却不再是无头的苍蝇,不再是消极等死。
顾轻舟的任务完成了。
大事做完了,哪怕她现在身败名裂,也不至于影响太大。
她遇到司行霈那天开始,这条路就注定了。
她要选择了。
一开始被司行霈胁迫,如今她自己走上了这条路。
她要对自己负责,要对司行霈的爱情和婚姻负责。
“好。”顾轻舟眯了眯眼睛,十分乖巧依靠着司行霈,像只柔软的猫。
她虽然说了好,过了片刻之后却又道:“司行霈,其实我们可以去国外,我们都去念点书。”
惹得司行霈哈哈大笑。
“是真的,我们都太老派了。人家都是新派的人,我们太守旧了。”顾轻舟道。
司行霈笑得更厉害。
一笑,头上一阵剧痛,他倒吸了一口气。
顾轻舟很紧张,忙问:“怎么了?”
司行霈眉头紧蹙,然后身子发软,瘫在顾轻舟怀里。
顾轻舟一瞬间吓疯了。
她唇色发白,急促去摸司行霈的脉搏:“司行霈?”
他的脉象好似没什么变化。
外伤很难摸准,顾轻舟的一颗心,如擂鼓般的跳,四肢开始发麻。
她想要大声喊军医时,司行霈慢慢睁开了眼睛。
他的昏迷不过短短数秒钟。
“你感觉怎样?”顾轻舟问他。
司行霈却好似很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