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言转头看了看他,再朝角落边的女人看了看,僵在嘴角的笑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收回去。
而这时,凌御行已经注意到了那边的动静,看了看那群神色错愕的家伙,抬眸朝着他们看着的方向看了过去。
厢的气氛徒然变得僵硬,所有人都绷紧神经等待着他的反应。
沈墨言坐在他旁边,本来是担当劝酒的作用,这会儿他到宁愿自己坐远一点,靠得这么近,他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身旁的男人,在看到那个女人的时候,浑身有片刻的僵硬,就连握着酒杯的手,也不由自主的收紧了几分。
也只是一眼,他便认出来这个女人并不是他朝思暮想的那个人,即便上了淡妆,那双眼睛也欺骗不了人。
有些感情和习惯,深刻到巨细无遗,便能更清楚的分辨出那一丁点的区别。
恰恰是因为那一点的区别,所以才会格外的执着于他们之间的不同。
他现在也是这样,敏锐到只看一眼就能分辨出真假,那种微妙而敏感的在乎,让他觉得胸口有什么酸涩的东西蔓延了出来,像硫酸一样,焦灼着他的心。
薛良辰一早便注意到了包厢里一群公子爷的打量,她是个新人,第一次出来陪这些公子爷玩。
如果不是为了给妈妈筹集手术费,她不会来做这种事,她不是爱慕虚荣的女孩子,不到迫不得已不会出卖自己的自尊。
敏锐的感觉到包厢的气氛不对劲,在这样供人欣赏的场合里,她微微抬起头看向对面宽敞奢华的暗红色沙发,她正对着的一排座位上只有两个男人,眼角两侧的弧形沙发上各自坐着不少男人,左拥右抱的似乎都停下了动作朝她看来。
有那么一刻,她觉得后背隐隐发凉,颤抖的视线最终落在对面黑色衬衫的男人身上。
这几年的工作经验告诉她,这个男人才是这群人的头儿,那样王者一般霸道却内敛的气息,即便是隔着这么远,她都还能清晰的感觉到。
而此刻,他正慵懒的靠在沙发上,幽沉的眸光直直的朝她看了过来,昏暗的灯光也掩饰不了那双眼底迫人的气势,她突然觉得心跳漏了几拍。
沙发边的灯光有些暗,她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只有那双精锐的眸子,让她不由得绷紧了神经,也让她隐隐觉察到了他对自己的兴致。
其实早想过来当陪玩陪酒会有这样一天,她也一直在祈祷能遇上个温和一点的,糊弄糊弄也就撑过去了,她从未想过要招惹不该招惹的人。
只是今天照着这样的情势看来,这一劫似乎躲不过去了。
他不开口,其他人也没敢说话,领着他们过来的经理琢磨不透这御少的心思,也不敢擅作主张,僵着笑脸站在原地,无奈的朝着沈墨言投了求救的眼神过去。
沈墨言拧着眉不着痕迹的朝他摇了摇头,转过头正要询问凌御行的意思的时候,凌御行懒懒的收回了视线,漫不经心的眸光落回到一旁的经理身上,沉郁的嗓音里夹着淡淡的凉意:“让她过来。”
薛良辰微微愣了下,很快经理回神过来,催促着她:“这是御少,赶紧过去!”
不敢招惹这群祖宗,薛良辰点了点头,咬了咬牙乖乖走了过去。
沈墨言微微拧眉,往一侧挪了挪位子,给经理使了个眼色,剩下的姑娘分给其他一同前来的公子爷。
其中一个大胆的朝他走了过来,他不易觉察的沉了沉眼,事先提醒坐到他身旁的女人,“什么都不用做,给我倒酒就可以。”
坐入他身旁的妖娆女子微微一愣,因为知道他是老板,掌控着他们的生杀大权,她扬唇笑着点了点头,没胆对他动手动脚。
挪着沉重的步子,薛良辰在凌御行的左手边坐了下来,热闹的包厢再度恢复了喧闹,而她却莫名的感到紧张。
转过头,她这才看清楚身旁男人的长相,清俊却凌厉的眉眼,五官柔和完美,却隐隐透着一股犀利,尤其是那双仿佛能洞穿人心的黑眸,让她觉得自己没有胆子在他面前耍花样。
她现在可以更加确定,这是一个自己招惹不起的男人。
隔得这么近,她依稀可闻他身上淡淡的马鞭草的味道,这种味道很特别,因为以前在某品牌的高端护肤品专柜工作过一段时间,所以她对这个味道很熟悉。
纯天然的植物香气反而把他衬得愈发神秘莫测,她低垂着眸不敢去看他的眼睛,这样一个特别而极具魅力的男人,举手投足间都是成熟男人的魅力,一般女人很难抵抗,而她不过是个普通女人,赚点钱给妈妈做手术,这样的男人她招惹不起,也不敢招惹。
深知身份上的差距,她对他便生气了一丝丝的敬畏。
这群公子爷们一个两个都不是好脾气的主儿,女人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个玩物,玩得多了压根不放在眼里,一个不慎,别说拿不到酬劳,被玩死了也是常有的事。
既然已经坐在了这里,那就没有回头路,她咬咬牙给自己壮了壮胆子。
怕惹他不高兴,她颤抖着转过头拿过茶几上搁着的酒杯,低垂着眸陪着笑脸敬酒,“御少,我、我敬您一杯!”
“……”凌御行没动,漫不经心的眸光流连在她的脸上,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道:“叫什么名字?”
醇厚而呢喃的嗓音让她不觉心跳加快,她似乎从未听到过这么磁性的声线问她的名字,气息不稳的回答:“薛……薛良辰。”
“良辰美景的良辰?”他挑了挑眉,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