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拔蹲下身,望着那块漆黑的陨铁,苦笑了出声,“这穷乡僻壤的,哪儿去找一个铸剑大师啊!”
他嘟囔着,苦恼地抓了抓了脑袋。
思忖片刻,他忽地眼前一亮,喃喃道:“对了,既然这条线索指向了这块陨铁,那么定然存在着将它铸造成武器的可能,或许在城里就有一个铸剑大师……”
“可是……城里也太远了,太大了,先不说能不能找到,就算找到了,我拿什么让他帮忙铸剑?”罗拔顿时愁眉不展。
苦苦思索一会,他忽然想起了村里的一个人。
这人是个有名的酒鬼,姓秦,名老九,并不是村里土生土长的人,听说是十来年前从外面来的,在村里一呆就是十几年。
这秦老九生性沉默,嗜酒如命,与村里人一直格格不入,被视为怪人。他也一直独来独往,整天坐在房门口,喝着酒,发着呆,就像是在缅怀着过去。
刘大牛与他不是很熟,但每每经过那座房子时,都会看到那坐在门口的身影,孤寂,落寞,那一脸的沧桑,令大牛印象格外深刻。
大牛一直觉得,这老九定是个有文化的人,见过世面的人,跟村里那些老人完全不是一个气质的。
村里人都在传,这秦老九以前是个大人物,刚来村里那会儿,还有人专程来拜访他,但也不知怎的,逐渐就没人来了,留他孤寡一人。
至于是个什么样的大人物,有说是武林高手的,也有说是大官的,还有的则说是个铸剑师,之前那些来拜访他的人,就是来求剑的。
总之,众说纷纭,谁也不清楚,这老酒鬼此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想到这里,罗拔就有些肯定了,这秦老九很可能就是个隐世的铸剑师。
不管这猜测是否正确,罗拔都决定要去试上一试,若真是个铸剑师,那就省却了一番功夫,至于如何说服他,那就到时候再说了。
打定了主意,罗拔稍稍松了口气,伸手去摸了摸这块陨铁。
外表有些炙热,无法直接用手触碰,他只得去摘了一些宽大的叶子,将其团团包裹,再用藤蔓捆绑起来。
陨铁有些沉,费了好大的劲,罗拔才将它弄了上去,一路拖着,回到了村里。
到了村里,已是深夜。
罗拔本想回家中休息一下,但考虑到时间紧迫,便直接去了秦老九家。
爬上了一座山坡,前方不远处立着一座木屋,屋内点着灯火,透过窗纸映了出来,在夜色中显得昏黄暗沉。
秦老九还没睡,正坐在门槛上,迎着徐徐的山风,喝着酒,怔怔出神。
见到从山路上走来的身影,他回过神来,凝目看了过去,看清来人后,便是一怔,喊道:“是大牛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九先生!”罗拔恭敬地喊了一声,接着将那块陨铁搬到秦老九身前,躬身道,“今日我来,是想请先生助我一臂之力。”
目光落到那块陨铁上时,秦老九浑身一震,一对原本浑浊无神的眼瞳中,猛地暴起几缕精芒,呼吸亦急促了起来。
但下一刻,他眼神又黯淡了下去,抱着酒壶,叹息道:“大牛啊!你这是干嘛?我一糟老头子除了会喝点酒,还能做什么!”
罗拔恳切道:“先生有惊世之才,又何必谦虚!”
看他刚才的反应,罗拔越发肯定,这秦老九定是个铸剑大师。
“唉!什么惊世之才,不过一糟老头罢了!以前或许有点本事,但岁月催人老,如今早不中用了……”秦老九眼神落寞,看了看那块陨铁,轻轻摇头。
罗拔听得他语气中淡淡的回绝之意,忽地一咬牙,扑通一声跪下,毅然道:“如今恶蛇肆虐,为非作歹,害得村里人心惶惶,更戕害孩童,再过不久,又将是一名孩童丧命于蛇口,大牛我本一介粗人,但独独有一腔热血,想要斩杀恶蛇,为民除害。”
“斩杀恶蛇?你是说那蛇仙?”秦老九悚然动容,双目绽出奕奕精芒,紧盯着眼前这个青年。
这青年壮硕,魁梧,一身粗布麻衣,看起来有些粗鄙,但那一对眼神,却是坚毅如铁,没有半分畏怯。
“没错!就是那蛇仙!”罗拔断然道。
秦老九有了意动之色,但沉吟良久,还是叹了口气,“大牛啊!你有这想法是好的,但蛇仙蛇仙,本就非是我等凡夫俗子能对付的,就算你去了,也不过是送死罢了。”
“难道先生以为,袖手旁观,坐看那些孩童去死,要比奋起反抗更好吗?若是这样,那我们又与恶人有什么不同,我刘大牛宁愿战死蛇口,也不愿意如此苟且偷生。况且,正所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就算我不行,不能杀死这头恶蛇,但我相信,继我之后,定有更多的人站出来,直到斩杀这头恶蛇为止。”
听罢,秦老九身躯一震,放下手中酒壶,半响无言。那一对浑浊的眼瞳中,却是逐渐明亮起来,像是一对星辰,绽放出奕奕的光彩。
他霍然立起,哈哈大笑一声,身上焕发出惊人的豪迈气势。
“好!好!大牛你说的好,你有这等侠肝义胆,实在是难能可贵……更可贵的是,你竟然寻来了这样一块神铁,老头子我毕生都想要打造一把绝世神兵,以流芳千古,但惭愧的是,我却从未得偿夙愿,一生虽有些成就,但如今看来,那都是狗屁,没想到在我行将就木之时,却终于等来了这样一个机会。”
秦老九大笑,“这神铁非凡俗之物,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