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极且谄媚的女人,更让人担忧。——《斗米小民》
一大清早的客栈,没有斗米阁那般暖的阳光,屋子上下透着一股子难闻的潮气。木悬铃越是想着快些解决,越是煎熬。
“这地方真是难熬死了!”瞧,就连纪无双也熬不住,早早下楼,与桌上的那盘子也都是实心的,这叫什么,这就是馒头。”
“从江南往西,本就是艰苦的。”她咬了一口,果真是艰苦的,“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硬要跟着来呢?”
“苦命苦命。”纪无双抽了几个包子,叹道,“我还是去练大哥教我的太极二十四式。”
如此甚好,果真是个勤奋的徒儿。
木悬铃又喝了一口粥,这粥的味道倒是和盐水相似,可先生在桌前倒是吃的津津有味。不,更是儒雅,她头一回见过人能将饭吃的如此儒雅的。
“先生,其实无双说的不错,这饭菜确实不好。”
先生像是微微一笑,那种淡然的气息从他的眉目中可以看见,尽管白布蒙着他的眉目。
“小六,这里的百姓就连这些饭菜都吃不上。体会百姓疾苦,方知艰辛。”
“也是,忆苦思甜嘛……”木悬铃若有所思的咬了口馒头,果真是艰苦的。她知道忆苦思甜,因为真的咬一口苦的,会一直念起甜的滋味。
她瞧着楼上半日没有动静,“今日阁主也赖床吗?”
慕容玄灿然一笑,“钱袋子每日辰时不到便起来了,这会儿应该在锦葵姑娘的房外守着。”
“为何?”她也不知为何问出为何这个词,大概只是觉得奇怪,他能对一个人那般好。
但那是自然,他们理应是一对。培养培养感情,说不准她也能更快回去。
“实则,昨日树林中有行刺的人,但并非锦葵姑娘。”
“你是说,昨日的那根箭,不是锦葵所射?”
慕容玄喝着米汤,语气平和,“我虽看不见,但钱袋子说,那是雷火山庄的箭,冲着的,是锦葵姑娘。”
木悬铃此刻更是想不明白,“雷火山庄的人要追杀锦葵?所为何事?”
“我也不知,只是那时候,我也察觉树林中还有其他人。要不是钱袋子非要将锦葵姑娘带回,她早就丧命了。”果真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应无患这姻缘不浅,不浅。
“小六,此行要去南人斋,你可害怕?”
她那双眼愣了半响,最后深眸涟漪,“现在倒不,反正一日也是怕,两日也是怕,都还没到生死关头,我若怕了,岂不是亏了那几日害怕的时间。”
慕容玄怕不是被这剽悍的理论给吓着了,长久不说话。
“先生,是不是,小六说错什么了?”
“我只是觉得小六此话尤为深刻,该是回去记下来。”她笑着,若不是她说的每一句都是金玉良言,那她也可以出一本小六语录。
给人灌灌热鸡汤,烫个五脏六腑齐沸腾!
“先生既觉得我说的如此对,那千万别忘了,我之前说的,不要外出任务,斗米阁里永远是最安全的。”她的再三提醒,先生每每也只是勾着嘴角点头。
……
应无患一个早上没从锦葵的房间走出来,难以相信平日里那么孤傲的一个人,照顾起人来是什么样子。她在门缝中窥视了一会儿,还是被发现了。
“进来。”
她扮起笑,托着早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阁主怎知是我,我正要给您送早点!”
“我不吃。”他像是一座关公像,拿着刀坐在桌案前,甚是吓人。
悬铃放下早点,歇了一口气,“反正,也不是我想让你吃的,只是浪费先生的一番心意。”
“你等等,我问你……”他仔细瞧着她眉眼,“除了这个,你进来是干嘛的?”
难不成,他是还怕她会动手伤了锦葵?
这女人定是在意了,他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悬铃不由叹了半口气,真诚道,“反正不是来行凶的,你就放心,我是不会动你的锦葵。”
“什么我的?”他蹙着眉,瞧着那双眸子来回在眼眶中打转。
“没,没什么。”她一时嘴快,日有所思竟连嘴都管不住了,“应阁主若是没事,我就去找无双了。”
无双?她什么时候和纪无双那般要好?
“等等。”应无患再次叫住她,此时倒是主动提及昨日之事,“你心中是不是也在疑惑,我为何执意要救二小姐?”
她心中好似没有疑惑来着,先生解释了,是因为不能见死不救。不过他既然主动打开这话匣子,不点头似乎又有些不给面子。
悬铃乖乖点头,忽闪期待的目光,“不知阁主为何执意要救锦葵呢?”
他背过身,黑影长而有力地落在地上,“你知道南人斋,那你可知南人斋对我而言,是何意义?”
那双眼像是期待她能够说出什么能够安慰他的话。
木悬铃仔细从脑海中寻着,找着,终于让她找到了那件对应无患至关重要的事。难不成,他想说的,是他师父之死?
应无患撇过头长叹了一声,“也罢,南人斋对我的意义深重,你又怎会知晓。昨日我必须救她,因为她和南人斋之间或许有着联系。”
“锦葵知道什么事情?”
“我没同瞎子讲起,是怕他查下去。实则昨日那箭上,不仅留有雷火山庄的标记,箭头还涂有剧毒,此毒正是南人斋常用之毒,三日醉。”
“三日醉!”真有这毒药?
对于三日醉她倒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