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你个头咧。
阿莱格里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叉腰戟指破口大骂。
感情你们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啊?
莫名其妙把老子弄进来,好歹给个提示啊?没有提示这任务可怎么做?
可是空间太大,连个回音都没有,阿莱格里终于还是无趣的停了下来。
他颓然坐倒,过了许久忽然开始低声自语,
莫名其妙把老子弄进来?
弄进来?
对了,我是怎么进来的?
圣歌开始变得断断续续,漫天的雪花也渐转稀疏,但是却依旧没有停下的迹象。
广场正中,歌蒂雅圣女面色苍白如纸,虚弱到了极点。她早已经无力支撑身体,瘫坐在了地上,但还是坚决的挺起上身,保持着轻声的吟唱。
西尔维斯目光扫过,竟然发现这个往日里他时常忽略的少女,有着如此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感。
她金色的长发变得枯槁灰白,嘴角甚至沁出了丝丝的血迹,但是那种凄美却愈加浓烈。
那是生命将尽时火红的余烬,更是倾尽全力燃烧的火焰,毕生光华绽放于一息之间。
西尔维斯不由低声叹息。
但恰在此时,他的眼角忽然闪过了一道碧绿色的闪电。
伊尔洛手持骨弓,肃立在石台之上,保持着射出的姿势。
这把上古流传下来的骨弓,拥有一个诡异恐怖的特性,能够将它击杀掉的灵魂和临死的怨气吞噬其中储存起来,而这也是它“猎魂”之名的真正由来。
这些灵魂怨气,会被转化成一种极端阴黯的力量。并且,这种力量可以被再度释放出来,附加这种力量之后的箭矢即使只造成细微的擦伤,也能爆发出浓郁的负能量,为目标瞬间附加上几个极端恐怖的诅咒。
这一丝浅淡的杀气,迅速袭来,那种强烈的预感让西尔维斯心中不由一凛。
他旋身展臂,刀光闪动间已经逼开了一片腾挪的空间。这种未知的攻击,最好还是不要以身试法,因为你不知道它带来的究竟是什么。他闪动身形,就要避开之时,身周却凭空出现了道道的圣光围栏,隐然围成了一个囚笼的形状。
西尔维斯振臂而起,强劲的力道瞬间爆发出来,顿时将这些圣光的枷锁撑开,崩碎成了无数的光点。
远处,因涅迪尔无力的垂下手,急剧的喘了几口气。他这一段时间中勉强回复的神力,勉强释放出了这个“光之牢笼”的雏形,虽然转瞬之间就被击溃——
然而,只是这数息时间,青碧箭矢已经逼近到了闪无可闪的距离。
间不容发之际,西尔维斯依旧靠着惊人的反应扭动了一下腰肢,秘银箭矢擦着他的腰肋斜斜飞出,带起了一溜血珠。
这样细微的伤势,对于西尔维斯来说根本微不足道,他的肌肉蠕动间,只是几个呼吸,细小的伤口已经合拢,不再渗出血来。
可是他的面色,却呈现出了一种微微的青白。
护卫军战士们重新围拢攻击,西尔维斯反击的动作却变得有些迟缓,身形闪动间,也显得拖泥带水起来。
自己中了衰弱诅咒?
西尔维斯心中震惊,这是死灵法师才能够释放出的负面减持法术,是武者们最为厌恶的存在。可究竟是谁在暗中陷害自己?难不成是白骨议长?可是圣光之羽依旧飘扬,他根本不可能前来歌蒂雅大教堂这里。
那么,就应该是刚才那支青碧色箭矢了?
他目光闪动,打量着远处伊尔洛手中的骨弓,眼神逐渐变得恍然起来。
是“猎魂”骨弓么?
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手中的猎魔双刃,全身的精气神都凝聚起来,沉心静气,专心应战。在这样强大的诅咒之下,他堪堪能够对付身周这些护卫军的围攻。但远处那个半精灵游侠的偷袭更加可怕,他必须全力防备,免得在阴沟里翻了船。
可是伊尔洛却撇撇嘴,不再理会西尔维斯。既然对战双方已经势均力敌,那么他可不会再傻乎乎的帮助教廷,你们狗咬狗,那我且添把火好了。
他手中的骨弓,悄悄的转了一个方向。
因涅迪尔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