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达维德大步走出宴会厅的时候,黑袍法师与哈吉,也正准备离开。》.
急促的脚步声惊动了他们,两人一起转过头来,看着这位眼冒凶光的子爵大人,一脚踢开旁边的侍者,径直向庄园门口走去。
“好重的杀气,”哈吉皱眉,犹豫片刻,还是迟疑道,“有句话,我也不知当不当问……”
“你我相交多年,有何不可?”黑袍法师驻足,微笑。
“正是因为相交多年,我才很纳闷,”哈吉顿了顿,便继续问道,“当时究竟是怎样一种情况,你居然决定让达维德担此重任,其心性如何,以你的阅历,想必不会看不出来吧?”
“看得出来又如何?”一向从容不迫的老魔法师,无奈的摊了摊手,“如此重大之事,王上还是信任同宗同族的血裔,岂容他人置喙?”
涉及纳奇尼王,哈吉顿时哑了声音。他是纯粹的帝国主义者,曾以大魔法师之尊,隐藏在先王身边,担任秘密护卫十数年,忠心耿耿,自然不会议论帝王是非。
“走吧,有王上压着,达维德是不敢造次的。”黑袍法师安慰了一句,两人转身,消失在迷蒙的烟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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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常理讲,正餐结束的那一刻,才是一场宴会最热闹的时候。
酒酣耳热,弦乐舒缓,翩翩起舞的贵族男女,自然是众人目光的焦点。但嘈杂的表象,同样提供了不少便利,不知道多少秘密交易,就此达成。
可是今天,或许是前戏太足,激情早已耗尽。大家的兴致都不甚高。
科波夫自然不会参与什么舞会,所以晚餐结束后,他就告辞离去。这位阴狠的总长大人一向如此,众人也不意外,他们交头接耳,还在讨论达维德子爵的反常行为。偶尔将目光投注到另一位当事人身上,却发现这位魔法师大人倒是笃定的很,言笑晏晏,面色如常。
同样不会参加舞会的是塔戈尔公爵,当然他并非不想,而是怕闪了老腰。阿莱格里就坐在他旁边,不经意间发现这位道貌岸然的老公爵,饮茶之际,目光却偷偷在舞池中逡巡。不由心中暗笑。
反倒是德弗莱丝夫人,行事毫无顾忌,有人相邀,就大大方方的应身而起,甚至主动邀请达尔尼昂共舞一曲,吓得“冰兰之刃”阁下连连摆手,差点缩到椅子下面去。
“夫人盛情相邀,你怎么不答应?”费妮与他也算熟识了。待德弗莱丝夫人离开,便随口调笑道。虽然问题还在。但总算有了解决的方法,一向郁郁寡欢的少女,也变得开朗了许多。
“斯诺顿的舞曲,我不太熟。”达尔尼昂挠挠头,不知道是否该以“师母”来称呼对方。
“没关系,”阿莱格里闻言一笑。插话道,“布亚达的曲子,在斯诺顿也颇为流行,我让他们给你换一首?”
“在那之前,老师。你怎么不邀请费妮小姐共舞一曲呢?”达尔尼昂反唇相讥道,两人的关系亦师亦友,偶尔开个小玩笑,无伤大雅。
“我倒是想,”阿莱格里却是个厚脸皮的,满脸遗憾的叹道,“可惜不论是斯诺顿还是布亚达,我一首舞曲都不会。”
达尔尼昂回想片刻,还真发现,自从两人相识以来,阿莱格里从未谈及过音乐,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
时间推移,大厅中人越来越少,不知道是跑去了旁边的雅间,还是早已离去。阿莱格里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便向沃莱登侯爵告辞。
他早就准备好了一番谢词,沃莱登侯爵自然要谦虚一下,两人扯来扯去,明知都是些幌子,却也得做出足够的姿态。
“好了,侯爵大人莫要送了,”最后,阿莱格里礼貌的许诺道,“胜利日庆典之后,我得立即赶回领地,怕是无法回请大人,下次来京之际,必然补上,到时候大人可莫要推辞。”
“哪能,”沃莱登侯爵热情的拉着他的手,“若是有暇,我必要到赫尔修斯河谷,亲自视察‘流金商道’,还指望大师您招待呢。”
“一定,一定,”阿莱格里扫视了一圈,没发现德弗莱丝夫人的踪影,便只向塔戈尔公爵拱手致意道,“老公爵,晚辈先告退了。”
“伯爵大人难道要把未婚妻留在这里,自己走了?”塔戈尔公爵笑眯眯的站起身来,调侃道,“费妮可是一朵娇花,你也不怕被谁抢了去。”
“怎么会,”阿莱格里暗自警醒,知道自己很容易在这种细节上露出马脚,赶忙面色自然的补救道,“老大人德高望重,我自然先要与您道别了。”
众人的笑声中,阿莱格里转头,温声道,“走吧,费妮,我先把你送回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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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宾离去,大贵族们也走了个七七八八,这场奢华的宴会,终于暂告一段落。
大厅中剩余的青年男女,更加肆无忌惮起来,看见他们那猴急的模样,沃莱登侯爵摇摇头,却也没法多说什么,毕竟其中几个熟悉的身影,正是自己家的兔崽子。
庄园门口,看着阿莱格里与费妮相携进了马车,向东驶去,塔戈尔公爵静立片刻,压低声音吩咐道,“去,通知达维德子爵。”
一名护卫沉声应诺,翻身上马,转瞬就消失在细雨中。
“大人,需要我去帮忙吗?”被对方耍诈取胜,兰德斯心中满是不忿,便主动请求道。
“帮谁的忙?”塔戈尔公爵瞥了他一眼,冷声道,“兰德斯,你与阿莱格里赌斗之事,人尽皆知,若是现场出现了冰霜法术的痕迹,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