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还是两个月?
达维德并不清楚,但前者太短,后者太长,所以他只是看着莫德西奇转身离去,目光中满是狐疑。
这个小白脸,不会是在戏耍自己吧?
达维德低哼一声,调头走开。对方颇得纳奇尼王信任,他也不好强行逼问。但总有一天,老子要让他知道,达维德子爵绝对不是好惹的。
达维德步出文官居住区,一搭眼就瞧见了不远处禁卫军的营地。想起卡特罗曼所说的话,他刻意的绕了一圈,直到发现火纹紫罗兰的旗帜。
“什么鬼东西?”看到旁边那面刺绣着甜瓜图案的火红军旗,达维德心里一阵嘀咕。与自己的“四翼喷火龙”相比,这简直就是军旗界的耻辱。
恰在此时,一名身穿帝国制式军装的青年男子从营地内走出,他有一头亚麻色的半长发,双眸湛蓝如静湖,气质温润,英俊挺拔。
“是你?”达维德不禁一愣,来人正是在诺曼城,让他大大出了一番丑的达尔尼昂。
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他下意识的上前一步,拦住了对方的去路。
“校尉大人,有事吗?”达尔尼昂像是不认识他一般,分辨了一眼他胸前的军徽,方才礼貌的开口道。
“你不是那个……阿,阿多斯?”达维德还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二等军尉阿多斯,长官,咱们以前见过面?”达尔尼昂换了一个更为亲切的称呼。
“好,很好,”终于意识到自己又被耍了,达维德恼怒的伸出手指,恫吓道,“你给我等着。”
“随时恭候。”达尔尼昂做了个请便的手势,目送他气冲冲的走远,嘴角现出一抹可恶的笑意。
营地内的空场上。战士们正在操练。达尔尼昂随口训斥了几句,转身走进阿莱格里的帐篷。
“刚才谁来过?”端坐在布毯上的阿莱格里睁开双眼,鼻孔中喷出两道淡淡的烟气。传承自赫尔修斯的“驭火者”流派,拥有特殊的修炼方法。在抵达上位等阶之后,更是能通过火焰魔力锤炼躯体,以更好的适应战斗需要。
事实上,这本就是一个为了战斗而生的传奇职业。
“那个达维德,在营地门口探头探脑的……”达尔尼昂一屁股坐在他面前。解释了两句。他随手捻动食、中二指,薄如蝉翼的冰刃碎裂成屑,旋即如雾气般散开。
阿莱格里轻笑,用力一哼,鼻孔中喷出的烟气死灰复燃,如两条微型火龙般,张牙舞爪的攻向那团冰雾。
以达尔尼昂的食指为圆心,雾气疾速旋转,偶尔探出一片片冰刃,从不同的角度切向火龙。
自从与兰德斯一战后。他们师徒二人就爱上了这种把戏。不同的是,他们甚至不需要借助龙涎香,就能模拟出“烟戏”的效果。
经过一番激烈的争斗,这场切磋以火龙搅散冰雾而告终。阿莱格里得意洋洋的站起身来,刚想炫耀几句,帐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即是传令官的声音,
“阿莱格里伯爵,王上传唤。”
“我去了,”阿莱格里拍拍手上的烟尘。嘱咐道,“这几天我不在,你管好他们,还有。小心那个达维德。”
“晓得了,晓得了。”达尔尼昂不耐烦的甩着手,一副嫌他唠叨的模样。
阿莱格里无奈的摇了摇头,去旁边的帐篷内喊上尤比亚诺,一起向王帐的方向走去。
达维德并不知道,莫德西奇没有骗他。塞维拉攻城战。不是在两天后开始,更不是在两个月之后,而是今夜,凌晨两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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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城兰肯。
正值傍晚时分,庄严肃穆的气氛笼罩全城,家家户户都响起祈祷之声,与歌蒂雅大教堂的宏伟钟鸣,遥相呼应。
白塔之上,几近虚脱的因涅迪尔,软绵绵的瘫倒在玉榻上,大口喘着粗气。又一次通过圣白之塔投映神力,让他的体力严重透支。
这段时间以来,兰肯民众经常发现,一道道浓郁的圣光,从白塔上亮起,然后遥遥飞往天际。没人知道它们去了哪里,也没人胆敢妄加评论,在这座城市里,教廷大主教拥有无与伦比的威信。
“布置的如何了?”苍白之主貌似关心的问道。
“差不多了,再过两到三周,我们就能还以颜色。”因涅迪尔半靠在锦垫上,因为疲倦而微微眯起双眼。汗水濡湿了他的衣衫,白金色的长发散乱不堪,这让一向温文尔雅的大主教,就像刚被母龙强暴过一般狼狈。
“塞维拉那边,还能顶得住吧?”苍白之主确认道,在他与“死亡丧钟”的谋划中,塞维拉城可是最重要的一份祭品。
“诺恩斯主教信仰虔诚,性情坚韧,而且还有过从军的经历,”因涅迪尔轻声评价道,“虽然我并不喜欢这个老顽固,但他确实是最合适的守城人选。”
“你打算重用他?”苍白之主嗅到了他话中的深意。
“教廷中,总不能净是些阿谀奉迎之辈,也需要敢于直言犯上的诤臣,”因涅迪尔勉强坐起身来,一边梳理着长发,一边侧头答道,“当然,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首先,诺恩斯必须从这场战争中活下来。”
“这可并不容易,”苍白之主摇头叹道,“敌军将塞维拉城包围的水泄不通,据说连路过的鸟雀,都会被尽数射杀。”
“不过这也从侧面证明了,除了围困之外,斯诺顿人并无破城之策,”体力逐渐恢复的因涅迪尔,语气也自信了许多,“而如我所料,纳奇尼王选择分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