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修斯河谷。
“三波兵马?召我前去问话,然后格杀当场?”阿莱格里一边听着科里森的回话,一边挠头。
他认真的想了想,如果自己毫不知情,还真有可能会中计。若是驻守此地的军团长,召他前去问话,那么作为军中校尉的阿莱格里,自然要依令行事。
到时候几十位武者往上一包,被近身的法师只能任人鱼肉,于是咔咔一顿暴揍,他就一命呜呼了。
可惜如果只是如果,纳奇尼王早就告诫过他,第八第十两大军团可能会反。或者说,狮子王把这群倒向贵族的将领,调往后方的时候,就是在诱使他们做出过激的举动,以趁机将其一网打尽。
而阿莱格里,自愿成为这个打鱼人。他充分了解其中的风险,但也明白这是纳奇尼王布置的一次考验。通过之后,他将彻底成为斯诺顿之王的亲信,再无人能够撼动,而随着斯诺顿南征军捷报频传,他也相信这将是一笔成功的投资。
“他们就是这么说的,”科里森尽量准确的复述道,“首先宣称为了防备托尔姆联邦,要在河谷西南开展演戏,同时以此为幌子调动部队,随后抽调两千步军精锐偷袭我们,大部队则紧随其后,一举击溃河谷守军。”
“劳烦先生了,”阿莱格里又询问了几个问题,确认科里森并无遗漏之后,方才感谢道,“先生且回去休息,稍后我会派人括开店的一应花费,您也尽可去河谷执政厅支取。”
“好说,好说。”科里森潇洒的摆手离开,确认这里的领主可以信赖,那便足够了。至于那点小钱,他老人家纵横江湖数十年,早已攒下了一份丰厚的积蓄。哪里会将其放在眼里。
阿莱格里来回踱步,思考该如何应对。这是河谷执政厅的三楼,与奥妮莎的办公室仅有一墙之隔,他思忖片刻。想去与她商议一番,却发现门是锁着的,少女并未在房间内。
阿莱格里心中,涌出一股淡淡的失落。他南征之际,对奥妮莎甚是挂念。原以为是相距太远。没想到回来之后,朝夕相处,这股思念却没有丝毫减轻,只是半天不见,就又怅然若失了。
“大人,”一名十三四岁的少年,正候在楼梯拐角处,见他出门,立即凑了过来,紧张的问道。“您有空吗?”
见他面色忐忑,额头微汗,应是等了很久,阿莱格里有些纳闷,仔细端详片刻,不由“咦”了一声,确认道,“你是……费伦曼侯爵之子,纳,纳……”
“纳达。”白净文秀的少年,赶忙回答道,“我有个问题,想询问大人。不知可否?”
“当然可以。”阿莱格里一边向楼下走去,一边答应道。城破之际,费伦曼侯爵曾经请求阿莱格里,放过他的幼子纳达,正是眼前这个男孩。在迪奥斯的提议下,他答应了对方的要求。随后将纳达送回赫尔修斯河谷,暂时充当人质,并允诺在几年之后,将其送往托尔姆联邦。
“父亲大人,还活着吗?”显然,纳达也得知了光明教廷火烧费伦曼之事,他跟在阿莱格里身后,连声音都在颤抖,似乎生怕听到父亲的噩耗。
“他很安全,”记起迪奥斯的来信中曾提及,阿莱格里如实答道,“还记得那位高大的将军吗?在烈火焚城之前,他将你父亲带出了费伦曼城,目前正在前线作战,但并没有生命危险。”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纳达白皙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兴奋的红晕。他连声道谢。虽然这一切,都与阿莱格里没有太大关系。
“对了,你在河谷住的还习惯吗?”阿莱格里与靠边施礼的执政厅官员打了个招呼,随口问道。这个孤苦伶仃的孩子,身世也够可怜的,作为南征军的俘虏,其父亲很难被释放,而大多数亲人更是在两次战争中死伤殆尽,无人可以依靠。
为此,他特意吩咐布鲁克好生照顾于他,如果有可能的话,让他旁听一些魔法课程也无不可。
“习,习惯。”纳达重重点头,不过无亲无故,想习惯一个陌生的地方,又谈何容易呢?
“对魔法感兴趣吗?”阿莱格里走出执政厅,温和的问道。
“导师们说,我的天赋不高……”纳达神色黯然的垂下头,他当然想修习魔法,那种强大的,能够保护自己与家人的力量。
“别灰心,”阿莱格里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世间道路,并非只有魔法一条,而且天赋,也不是唯一的标准。”
“真的吗?”纳达蓝色的双眸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花。
“我有一个学生,和你差不多大,你去和她一起学习,如何?”阿莱格里稍一思忖,如此安排道。最近阿芙拉也一直闷闷不乐的,让这两个同龄人作伴,说不定能让她开心起来。同时这样一来,纳达应该能更好的适应河谷生活。
“好的,大人。”纳达乖巧的应道。
阿莱格里领着他,向孟德尔的府邸行去。刚一进门,就看到阿芙拉双手抱膝,坐在院子里的大树下。她轻轻念诵着咒语,身周微风荡漾,一片片黄叶飘落下来,又飘扬飞起,如一群翩跹起舞的蝴蝶。
阿莱格里摇了摇头,迈步走近。纳达缩在他身后,却又忍不住探头去看,容颜俏丽的阿芙拉,配合上这么一幅画面,显得娇美不可方物。
“老师,您来了?”阿芙拉发现了他们,赶忙拍拍手掌站起身来。一片失去控制的树叶,蹭到了纳达的鼻子,让他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喷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