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营业员一看来了个当兵的,虽然心里直打小鼓,妈呀,这人身上的冷气可真吓人,可是仍死抗着不为所动,当兵的不可能动手打人,她怕个毛线!
冷晨旭显得没什么耐心,阴沉着脸问另一个营业员:“你们领导呢?”
那个营业员被他那凌厉的目光吓得浑身一哆嗦:“在办公室里,我去把他叫来。”说完转身撒丫子跑了,但很快就回来了,胆战心惊的看着冷晨旭,一脸抱歉地说:“对不起啊,我以为经理在办公室里,结果一看里面没人。”
“是吗?”冷晨旭,单手往玻璃柜台上一撑,人就飞身跃进了柜台里面,对刚才找领导的那个营业员沉声道:“带我去你们经理办公室。”
那个营业员不敢不从,只得带着冷晨旭去经理办公室。
两人走到经理办公室门前,那个营业员胆怯看了一眼冷晨旭,见他正居高临下俯视着自己,连忙收回了视线,迟疑的伸手敲了敲门。
门里传来一个男人不耐烦的声音:“不是跟你说了吗,就说我不在,这么一点小事就来找我,我每天不干别的,专门处理这种扯皮拉筋的小事了。”
冷晨旭今天似乎心情很糟糕,一点耐心都没有,一掌推开门:“你手下的营业员态度恶劣侮辱顾客是小事吗,那什么是大事?”
一个胖胖的男人正坐在火炉旁烤火看报纸,门被人猛地推开,他本能的向门口看了过去,正准备大雷霆,看见一个军装的男子一脸阴寒的走了进来,立刻收了脸上怒气,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你是——”
“你不用管我是谁,去给被你的营业员侮辱的顾客道歉,并且当场开除这个侮辱顾客的营业员,不然我一个电话打到省委,让上面来人直接把你头上的乌纱帽也一并摘了。”冷晨旭语气冰寒。
那个供销社经理的视线落在了冷晨旭的肩章上,啊哟,竟然是团长,说不定真的认识省委什么人,当即表态:“我这就去照办。”说着点头哈腰的在前带路走了出去。
三个人刚一出现在柜台里,那个侮辱方文静的营业员赶紧指着唐晓芙向经理告状:“经理,这个人在这里闹事,叫人把她给抓起来!”
供销社干部冷冷的看着那个营业员:“你被开除了,收拾东西走吧,下个月十五号工资的时候你来拿最后一次工资。”
顿时围观的乡亲一片叫好。
那个营业员傻了眼,呆了片刻,终于从震惊从清醒过来,一把抓住给唐晓芙母女赔礼道赚完的经理的胳膊,急得额头的汗直冒,殷切地哀求道:“经理,你不能开除我!”
唐晓芙凉凉讽刺道:“怎么?你后台很硬吗?连你们经理都没权利开除你?”
那个营业员此时哪有空回击唐晓芙,此刻她只想保住自己的饭碗,不住的哀求道:“经理,我上有老下有小,不能失去这份工作!”
供销社经理不耐烦的甩开她的手:“你现在后悔有什么用?你之前就应该好好珍惜你这份工作,不应该得罪顾客的,我也爱莫能助。”
然后调头看着冷晨旭,陪着笑道:“我这样处理还行吗?”
冷晨旭点了一下头,高冷地“嗯”了一个字,那个经理用手背擦去一头的冷汗,长吐了口气,在心里说道,哎哟,乌纱帽总算保住鸟,差点吓粗劳资的翔,点头哈腰地告退了。
那个营业员傻了一般看着经理向办公室走去,最后连个背影都看不到了,这才收回视线,恹恹转过身,看见冷晨旭就像看见救星,眼睛一亮,对着他苦苦哀求:“这位军人同志,求求你原谅我一回,我以后再也不犯这样的错了!求你让我们经理收回对我的处罚!”
冷晨旭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我给过你机会,要你向被你侮辱的额客道歉就行了,可是你拒绝了,而我,从来只给人一次机会。”
那个营业员如遭雷劈一般,一动不动,两眼直,空洞地盯着冷晨旭。
冷晨旭正欲转身和唐晓芙说话,就见她紧盯着吴彩云母女,冷声道:“二婶子,做了亏心事就这么溜了?”
众人的目标刷地集中在已经溜到门口的吴彩云身上。
吴彩云被众人盯得有些慌乱,却强装镇定:“我哪有做什么亏心事?”
唐晓芙分开人群,一步一步向吴彩云走过去:“你没做亏心事?那刚才是哪个贱人跟那个营业员煽风点火,还左一声那个人,右一声那个人,装得好像不认识我妈妈似的!”
她玩味一笑:“我们和二婶共同生活了十五年,除非你眼瞎了才不认得我妈妈!”
吴彩云脸上红白交替,一时说不出话来。
唐晓芙凛冽地盯着她:“你笑话我妈妈手粗糙,那是她用自己勤劳的双手抚养她一双女儿操劳成这样的,像我妈那样的手在场许多妈妈都有吧,那是一双令儿女感恩敬仰的手!”
说到这里,唐晓芙出其不易地抓起吴彩云的一只手,举起来展示给围观的人们看:“你的手当然白皙细嫩了,做为一个庄稼人,却从来不干农活,吃我爸的,穿我爸的!”然后松开她,用力扯了扯一旁银梭身上的棉袄,“就连你女儿身上穿的棉袄也是我爸出钱买的!手再白也是可耻的!”
唐晓芙这一番话信息量很大,许多围观的乡亲互相打听着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有了解唐晓芙家里情况的乡亲就把前因后果说与大伙儿听,那些乡亲听完都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再看吴彩云母女三个的眼神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