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春燕见老头子开始那么坚决地拒绝,急得快要炸了,恨不能伸手把那三百块钱抢到自己手里:这个死老头子,是不是在哪把脑袋给撞了,连送上门的钱都不要了!
后来见唐庆丰终于收下那三百块钱,她才心安了,紧绷的身子松垮下来。
吴春燕的举动全都落入冷晨旭眼里,但他面色平静得看不出任何心理活动。
唐家人全都在心里欢呼雀跃,三百块哩!好大一笔钱!
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十二点。
因为兴奋而满脸通红的唐庆丰把两个儿媳赶起身来赶紧准备午饭,要老二和老三去镇上买些大鱼大肉回来,他要好好款待。
唐振华和唐振兴兄弟两个喜气洋洋地去镇上买鱼肉蛋。
冷晨旭忽然道:“唐家的人都在这里吗?”
顿时现场安静下来。
那天吴春燕婆媳三个去唐晓芙家兴师问罪顺便抢野兔那次,和唐晓芙母女大打出手,正好叫冷晨旭碰见,他应该从她们的对话里知道她们之间的关系。
唐家人只顾着千方百计算怎样让冷长上当,忘了这茬事了。
还是吴春燕反应快:“还有大嫂母女几个,不过和我们分家了。”
冷晨旭又来一句:“单把她们分出去了。”
他用的是寡淡的陈述句,可唐家每个人都受惊不小。
冷长哈哈笑着:“分家了也是唐家人嘛,趁着现在有时间,咱们去看看她们!”
唐庆丰父子几个只好作陪,女人们都留在家里做饭,当然,孩子们也都跟着去了。
一行人走出院门,院外聚集了不少村里的老老少少,许多人都新奇地打量着那辆绿油油的吉普车。
在乡下就是这样,哪家来个贵客,村里人就会涌到谁家院门口围观。
村民们见到唐家人个个满面春风,簇拥着冷长爷孙两个出来,纷纷和唐庆丰打招呼:“家里来贵客了呀。”
“嗯呐!”唐庆丰眉开眼笑地答道。
吴彩云心眼特别多,在院子里听到村民和唐庆丰的对话,生怕那些村民一路跟着问东问西,问出破绽来,灵机一动,把唐振中带回来的点心拿出来装了一大盘子,快走出院子,笑脸招呼道:“大家快进屋吃点心!”
那个时候只能勉强吃得饱饭,糖果、点心之类的过年都吃不到嘴里去,村民们一听有点心吃,便都笑着进了唐家的院子。
大人们当然不是馋,而是想打听一下唐家的贵客的情况,乡下人不分男女都这么八卦的,好像这是他们的习惯,人家瞧得起你才打听,不然谁鸟你!
当然,顺便装两块点心带回家给自己的孩子吃,楚地人护崽很厉害的,有口好吃的也要留给自己的孩子。
银梭一行人说笑着到了唐晓芙家门口,冷长停住脚步锁眉打量了一下,问道:“怎么你大媳妇母女几个住在大队办公室旁边?”
唐庆丰尴地不知该说什么。
唐振中道:“也不怕冷伯伯笑话,我们夫妻不和,我媳妇恨乌及屋,故意闹腾着分了出来,住在大队办公室的杂物间里,给我难堪。”
冷晨旭虽没说什么,眼神却如刀一样犀和地在唐振中身上划过,唐振中心中一个哆嗦。
唐庆丰感激地看了一眼唐振中,幸亏有他解围,借着夫妻矛盾,把过错全都推给了方文静母女,他们唐家毛事没有,不然这事他还真难下台。
这时银梭已经走过去推门,门没推开,她笑着扭头对冷长道:“真是的,大白天把门从里面锁上干嘛,只用虚掩就好了。”
说完拍门。
“谁呀——”里面传来一个好听的女孩子的声音,语气相当的冰冷。
银梭抱歉地冲着冷长笑笑,好像里面人的态度不好是她造成的似的,然后冲着门答道:“是我,晓芙,你在里面干嘛呢,快开门呀。”
其实银梭心里巴不得唐晓芙开门开慢些,这样可以让她在冷长面前显得很没教养,而且她知道,简明在唐晓芙家里,开门开得这么慢,容易让人浮想联翩的哟!
唐晓芙每个不恰当的言行举止,比自己在冷长和冷晨旭面前说她千万句坏话还要有力!
屋里,唐晓芙如银梭所愿,没有开门,而是冷冷反道:“你没名字吗,还是名字叫‘是我’?人家问是谁,你就得自报家门,你怎么连最起码的礼貌常时都没有!”
银梭被抢白一顿,神情尴尬,但也只能强做镇定:“好啦,晓芙,别闹了,你不就是气你跟校外不三不四的男生来往我说了你吗,我那还不是为你好?”
屋里唐晓芙一听她这话,心中一动,银梭这样血口喷人诽谤她,肯定是她身边还有别人,她想趁机把自己名声搞臭。
于是起身把门打开,看见许多唐家人还有冷晨旭爷孙俩个,她秀眉一皱,心中打了个大大的问号,怎么冷长爷孙俩个会和唐家人搅一块?
她冷哼一声,反唇相讥道:“怪不得你要无中生有、一盆污水泼在我头上,原来冷长和冷团长在呀!”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站在冷长后面对她怒目而视的唐振中,皮笑肉不笑道:“爸爸不用拿这种嫉恶如仇的目光看着我,收敛一点吧,你和大妈那点破事只怕十里八乡都知道了,你们不要脸,我母女几个出门还怕人家指指点点!”
冷长爷孙扭头向唐振中看去,他一脸的狠戾还没来得及撤去,被冷氏爷孙抓个正着,脸上又添了羞恼之色,又怕冷长爷孙两个看出来,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