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济医院的确是华中屈指可数最权威、医术最领先的医院,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在同济搞不定的病,在华中其他医院也基本治不了,当然,世上还有奇迹这种东西,这又另当别论。
同济医术高明,是他们的医生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行业精英,再加上设备先进,用药也很大胆先进,所以拉高了看病的费用,像唐晓兰住的病房,硬件设施齐全,又是特级护理,就是不打针不吃药不做任何检查,一天光躺在病床上的床位费就不比住一晚的宾馆便宜。
唐晓芙真担心,冷晨旭借给唐晓兰看病的两百块钱不够……
得想办法弄钱,有备无患。
医生扫了一眼唐晓兰床头柜上的那几盒早点:“病人早上吃过东西没有,如果没有,我给她查个血,看看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唐晓芙道:“吃过东西了。”
医生轻轻哦了一声,说道:“那好,我现在先把她今天打个针开出来,然后再开个拍片的单子,看看肺部现在这个样了。”
医生诊治完唐晓兰就向另一个床位走去。
医生查完房之后,护士进来打针。
唐晓芙对方文静道:“妈妈,我去趟爸爸那里。”
方文静惊讶地问:“你去你爸那里干嘛?”
“告诉他晓兰病了,向他要医药费。”
方文静担忧道:“你爸他会给吗?”
“这个不是他给不给的问题,是他必须得给,由不得他!我和妹妹都没有满十八岁,他这个做父亲的有承担抚养我们的责任,包括给我们治病。”
方文静愁眉苦脸道:“就怕你爸耍赖,就是不给,你拿他有什么办法?”
唐晓芙冷哼一声:“他会耍赖,我会闹,看谁笑到最后!”然后交待了方文静几句,又留了她十块钱,便走了。
转乘了两趟车之后,唐晓芙站在了唐振中负责的车间外。
唐振中听说有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找他,连忙兴冲冲地往外走。
他想,来找他的人肯定是银梭,虽然银梭已经有十七岁了,可是因为很少做农活的缘故,长得白白净净,因此被人看作是十四五岁的小姑娘也是有可能的。
只是快要期中考试了,这丫头跑来找他有什么急事?难道是唐晓芙那个死丫头又欺负她了,一想到有这种可能性,唐振中就气的额头青筋直跳,暗暗想着,这个星期天回去,他得好好教训教训唐晓芙,让她知道欺负银梭的后果!
唐振中一路想着一路从车间里走出来,现找他的人是唐晓芙,脸色顿时就黑了。
唐晓芙当然把他的变化看在眼里,见他们周围不时有人经过,故意扬声道:“爸爸这是什么表情,这么讨厌见到你的亲生女儿吗?如果要是二叔的女儿银梭,爸爸只怕高兴坏了!”
唐晓芙这句别有用心的话,蕴含的信息量很大,引得那些穿着工作服进进出出的人们都纷纷对他父女二人侧目。
“你……你在胡说什么!”唐振中做贼心虚的四下看了看,怒吼道。
唐晓芙不屑冷笑一声:“爸爸干嘛这么心虚?只可惜爸爸嗓门再大都掩盖不了对我们的冷酷!”
经过他父女身边的人故意把脚步放慢,坚着耳朵听他父女两个的对话。
唐振中恼羞成怒,紫胀着脸,低沉着声音冷冷的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快说,我还有工作要忙!”
唐晓芙故意大声道:“爸爸只要对我们说话就总是粗声大气,一脸的不耐烦,只要和你侄女说话就和颜悦色,不知多宠溺,到底谁才是你的亲生女儿?”
说到这里,她冷笑一声:“不过我今天来找爸不是为了争这个问题,而是来告诉爸爸,小兰病重,在同济医院住院,需要钱治病,冷团长已经给垫付了两百块,但是恐怕不够,所以爸爸还得再给些钱!”
唐振中虽然在城里,可同样受到了唐家诈骗冷长一事的波及,当地派出所应五府镇派出所的要求配合调查,传唤了他。
唐振中毕竟在城里住了这么些年,一进派出所就马上把自己所知道的和盘托出,没有像唐家其他人那样负隅顽抗之后再才招供的,因为认罪态度较好,再加上他虽然是从犯,可是属于被蒙蔽的,并且也没参于分赃,因此罪名很轻,交了罚金就出来了,一切都静悄悄地结束了,厂里知道的人并不多,即便有那么些知道的,他也花言巧语地解释是配合公安调查,蒙混过去了。
每次一想到自己卷进了诈骗长一案,唐振中就一阵后怕,因此一听到“冷”字就止不住心惊肉跳,冷汗直流。
现在见唐晓芙攀上了冷团长这棵大树,他心里像猫子在抓一样各种不舒服,因此脸色越难看,眼睛也厉起来:“谁让你拿冷团长的钱了的!”
唐晓芙冷冷地和他对视,这什么玩意儿,对自己的女儿这种态度!
已经告诉他晓兰病重住院,这个做父亲的不说关心的问一下自己的女儿病情如何,却忙着斥责她不该拿冷晨旭的钱,生怕她们母女从冷家捞到了好处,而他们唐家不仅捞不到还在冷家吃了大亏,心里极度不平衡。
唐晓芙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就是不想要冷团长的钱,所以才来向爸爸要钱,爸爸先把两百块钱还给冷团长,再给我一百块钱给晓兰看病。”
唐晓芙这一张嘴就要三百块钱,唐振中都快气炸了,顾不得旁人探究的目光,咆哮道:“是什么了不得的大病,非要住同济医院,别的医院不能看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