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晚上九点钟,唐晓芙一家人才吃上晚饭,不过晚饭很丰盛,有莲藕排骨汤,炸肉圆子,麻婆豆腐,红烧素鸡,酸辣豆芽菜,竹笋炒肉丝,酸菜糍粑鱼,清炒菠菜,清炒海带丝。
都这个点的,唐晓芙四个人个个肚子早都饿扁了,因此这餐饭吃得格外香甜,大家边吃边聊,欢声笑语不断传出窗外。
唐振中家里却像死了人一样,个个蔫儿头耷脑坐在椅子上或者床上,听着从唐晓芙家里传出的笑语声,觉得格外刺耳。
银梭暗自咬了咬唇。
唐晓芙四个边说话边吃,居然把所有的菜全都吃光了,收拾过碗筷之后,烧了水,大家轮流洗了个澡,就都睡了。
这一觉睡下去,个个都睡得像死猪一样沉,因为这段日子实在是太辛苦了!
第二天八点,唐晓芙一家人才起床,吃过早饭,方文静和唐晓兰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回五福镇取了。
唐晓芙就和苏苡尘去了店里,当然,她把家里的所有的钱还有存折全都贴身放着,院子里住着贼,她可不安心。
走出没多远,唐晓芙不放心,总觉得昨晚自己那样修理了银梭,她肯定会要报复回来。
现在她们家没人,指不定这条母疯狗趁着她们家没人的时候会干些什么歹毒的事,于是又跑回去看了看,这一看不打紧,就见银梭站在她家窗户外往里鬼鬼祟祟的偷看。
唐晓芙一声断喝:“你又想偷什么?”
唐晓芙的嗓门并不大,可这一嗓子她用了全身的力气喊得中气十足,非常响亮,把其他租户和房东大叔都惊动了,全部从屋里走了出来。
现在这个院子里的人只要一听到“偷”字,个个都杯弓蛇影。
银梭想溜已经来不及了,被一个租户拦住。
马上有租户问唐晓芙:“你不见了什么?”
唐晓芙摇摇头:“我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不见了,我因为东西落家里了,所以回来拿东西,就看见银梭偷偷摸摸的趴在我家的窗户上往里看,估计是想确认家里有没有人,然后再顺手偷点什么吧。”
那些租户全都炸锅了,纷纷闹着让房东立刻把银梭一家人赶走。
“你说你让我们和小偷住在一起这叫人怎么住得踏实!”
“昨天才偷过东西,今天又想打主意,我们呀,一天也别干别的事了,就呆在家里防小偷好了。”
“如果房东您不把小偷一家给赶出去,等过完年我就退房子,搬到别的地方去住!”
房东大叔一听急了,这些都是住熟了的房客,已经知道秉性和底细,如果他们搬走了,再来遥谁知道是些什么人?因此是不愿这些房客搬走的,于是连忙说道:“你们都别激动,我这就赶他们走。”
房东大叔大步流星的走到唐振中家门口,门是虚掩的。
房东大叔很有气势的一把推开门,冷着脸对里面说道:“昨天看你一家可怜,所以才允许你们住到过年之后再走,谁知道今天早上你家的姑娘贼眉鼠眼的又想偷东西,算了,我不敢留你们了,你们快滚!快滚!”
等他一气说完了,才发现屋里只有吴彩云和唐建武。
一问才知道,唐振中出门去上厕所了,还没回来,像这种城中村屋内是没有厕所的,上厕所必须得到公共厕所去。
于是房东等唐振中上完厕所回来把那刚才番话又对他说了。
唐振中的脸顿时黑了,冲到银梭跟前对着她就是两耳光,嘴里还大骂:“我叫你这个死贱人爪子痒,一天到晚想偷东西,我不打死你!”
银梭昨天就被王大妈和唐建武分别痛扇了一顿耳光,脸早就高高的肿起,用手轻轻一碰就会很痛,现在唐振忠这重重的两耳光无异于火上浇油,痛的银梭如杀猪一般惨嚎。
惹得房东更是不快:“你要教训你女儿,等你们滚出去后,你想怎么教训就怎么教训!别在我这里教训你女儿,搞得你女儿像被谁捅了几刀似的,叫得这么惨!”
唐振中这才讪讪的住手,又去哀求房东:“你就行行好,让我们住到过年再走吧。”
房东很是不耐烦,把眼一瞪:“快滚,快滚!别哆嗦了!你们再住下去,我这些房客就该都跑光了。”
唐振中故意出题刁难:“你实在要赶我们走,我们也不好意思再留下去了,可问题是我们家的东西怎么办?衣服什么的我们可以拿走,可是家具呢?”
房东鄙夷道:“就你家那几件破家具,别说放我家里我给你保管,就是扔大街上都没人要,你放心好了,你家具可以放在这里几天,等过完年你再拖走,但你们人得先滚!不过我丑话也先说在前头,如果到了过年你还不来拖家具走,这些家具我全都劈了当柴烧!”
唐振中知道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恨恨的瞪了一眼银梭,要不是这个小贱人他们家也不会在大年三十被房东赶出去!
一家大小收拾了行李,扛的扛背的背,像逃难的难民一样灰溜溜的在众房客的盯梢下走出了房东的院子。
唐晓芙这才转身,又向店子走去。
今天大年三十,家家户户忙着准备年夜饭,没有人再来定做衣服,唐晓芙就拿了几块料子出来,这几块料子是她特意留下来给苏苡尘做衣服。
她把那几块料子放在苏苡尘的跟前,对她说道:“苏姐姐,你把这几块料子给自己做两身衣服吧。”
苏苡尘连忙红着脸推辞:“不用了,不用了,我有衣裳穿。”
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