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雪妹一把推开拦在门口的余自珍,带着方文静和两个媳妇往屋里走,冷着脸道:“你不用再装了,真相我们已经告诉了文静,你再装下去也没有人信你了!”
余自珍怨毒的冲着贺雪妹的背影狠狠剜了一眼,跟在方文静身后说道:“文静,你千万别听你大妈的话,她最爱挑拨离间咱们母女两个的感情了,咱们母女两个这么生分,就是因为你大妈从中使坏!”
方文静冷笑了一声,平静地说:“大妈挑拨我们母女两个的感情?难道是大妈指使你逼着我把我第一个孩子给打掉的?”
余自珍对她所做的一切她都可以忍着不计较,唯独逼着她把她的第一个孩子给打掉,这是她心中永远的痛,她没办法原谅她。
余自珍脸色一白,却还要强词夺理:“妈那样做还不是见你和你男人的感情不好,那还要个啥孩子?妈本来是想要你把肚子里的孽障除掉,再和你的男人离婚,妈给你重新找个好的,可你非要一根筋跟着唐振中!”
方文静悲愤道:“我和振中的感情不好那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可是孩子是无辜的,况且妈叫我打掉孩子,根本就不是为我好,而是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的安全!你真当我是傻子吗?”
余自珍还想狡辩,被贺雪妹很有气势的打断:“别再说了,哪怕你说得天花乱坠也不能改变你为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逼着文静堕胎这个事实!”
余自珍平常见到贺雪梅就有些发怵,刚才那一嗓子大吼贺雪妹已经是她平生最大的勇气了,现在以一敌四,心中慌乱,再加上方文静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了,她这心里更加七上八下。
她张了张嘴,喉咙里发不出一点声音来,又把嘴闭上,跟着进了客厅,在离贺雪妹等人较远的一张椅子上坐下。
贺雪妹她们全都坐在沙发上。
贺雪妹阴沉着脸,冷冷的注视着余自珍:“我听文静说,你向她要八百块钱给你的宝贝儿子盖新房,如果她不给你,你就要大闹她的婚礼?”
余自珍的气势完全被贺雪妹压制住,可她还要负隅顽抗:“她家现在这么有钱,拿出八百块钱来对她来说根本就算不了什么,我虽然不是她的亲妈,可是我一把屎来一把尿的把她养大,还把她发嫁,她不该拿出八百块钱来孝敬我吗!”
“一把屎一把尿养大文静?”贺雪妹嗤笑,“文静交给你抚养还没有一个月,你就扔给我了,说你没养过孩子,没经验,让我帮你把文静养到半岁再给你,这半岁里都是我在照顾文静,你哪来的一把屎一把尿?”
余自珍胀红着脸不吭声,但表情一点都不服气。
贺雪妹继续道:“就算后来文静长大了,也有一半日子是吃住在我家,能算是你把她养大的吗?再说你是白养文静吗?小姐把文静交给我时,可是给了我一大笔钱,我把那一大笔钱又给了你,那些钱你拿去给你兄弟说媳妇了,你当我不知道?”
余自珍紧闭着嘴,脸色阴沉。
贺雪妹继续质问:“至于你说你发嫁文静,那你说说你给了文静什么陪嫁?”
余自珍动了动嘴皮,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当年方文静出嫁,她嫌从唐家拿到的聘礼少,根本就没有给方文静置办一件嫁妆,所有的嫁妆都是贺雪妹给方文静置办的。
贺雪妹严厉警告余自珍:“你要是敢破坏文静的婚礼,我会让你一家好看的!”
余自珍脸上终于呈现出惊恐之色,畏惧的看着贺雪妹。
贺雪妹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余自珍怔住没动。
贺雪又大声吼出一个“滚!”字,如炸雷一般在屋里响起,余自珍这才如梦中惊醒一般从椅子上弹起,落荒而逃。
方文静和乔大夫婚礼安排在元月一号,新年的第一天,标志着方文静人生新的开始。
虽然那天贺雪妹把余自珍赶跑了,但还是担心方文静结婚那天余自珍会出什么幺蛾子,于是动用他们家在村里的好人缘,请了不少村里年轻的后生在婚礼外围警戒,要是余自珍之流想硬闯婚礼一定要拦住。
为此,贺雪妹给那十几个年轻人一人包了五块钱的红包当辛苦费。
唐晓芙姐妹和苏苡尘是元旦当天坐冷晨旭的吉普车回到乡下参加方文静的婚礼的。
当然,这种场合妞妞肯定是随行的。
冷晨旭对吃穿喝这些物质条件的要求极低,有军装穿他绝对不会花钱再去买别的衣服,所以前来参加方文静的婚礼,他只是换了一套新军装而已。
不过在那个年代一套军装是很拉风的,有的军人结婚就是穿着军装当结婚礼服的。
唐晓芙姐妹和苏苡尘都打扮得很漂亮,全都长发披肩,头上戴个色彩鲜艳的塑料发箍,一件呢子短大衣配一条黑色或者咖啡色的毛华达毛料裤,脚上一双小皮鞋。
她们三个一亮相,立刻就吸引住前来参加婚礼的那些年轻男子的目光。
为了有个接亲的过程,所以贺雪妹安排方文静在她家里出嫁,乔大夫带着迎亲队伍翻山越岭来迎娶她。
冷老爷子浪漫的凑热闹,说按照西方的结婚礼节,女儿出嫁应该是父亲把女儿交到新郎手里。
可是方文静的父亲已经不在了,他愿意代替方文静的父亲把方文静交到乔大夫的手里。
方文静羞涩地答应了。
冷老爷子还把国家给他配的公车当婚车,让乔大夫去迎娶方文静。
方文静那天也被唐晓芙打扮得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