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到他们吃饱喝足后的第五天,经历过第一天的冲突过后,那六个少年早已收起了那些歪门邪道的想法。
就算他们不想这样,也无济于事,因为除了铁小树和铁布衣外,另外六个少年都变成了尸体。
其实铁小树两人都觉得幸运,这并不算单纯的挨饿比拼,除了他们的确很能挨饿耐渴以外,寒湿的环境也是他们胜出的关键要素。
当觉得很冷时,他们还还可以运功稍稍祛除寒气,但其他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当五天前喝下很多水,中途靠着尿液解渴后,他们也顺利挺过了正常人三天不喝水就会死亡这个坎。
有两个少年是捂着脖子,活活被渴死的。
另外四个少年则是感染风寒后,在病饿交加中慢慢倒下的,直到吐尽胸腔内的最后一口气,然后被青蛇一具又一具的拖出密室。
此时,青蛇正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个手提式银色金属箱,冷冽道:“出来吧,你们是最后的胜利者。”
“胜利者么?呵……”
铁小树轻声念叨,一张眼窝深陷的脸上笑意难明,他犹记得那些少年们最后的话语:“我不要做英雄。”
虽然那时他已神志模糊,但那六声最后的歇斯底里,他都记得清楚,包括那六张同样眼窝深陷的年轻面庞。
可是,铁小树无能为力,他什么也改变不了。
铁小树叫醒铁布衣,花了足足十分钟才缓缓爬到青蛇那只独腿面前,然后扑到在地。
青蛇坐了下来,把手里的箱子打开,从里面取出两只绿色针剂,然后分别注入两个形容枯槁的少年体内。
……
当铁小树醒来时,他正躺在一片雪地里,无尽的皑皑白雪。远方有山,一座又一座山,上面还是无尽的皑皑白雪。
天空上,是浓黑到近乎墨汁般的云层,如一面千里长宽的钢铁墙体倒悬在天空上,压得他几乎难以喘气。
一堆少年中,有的人醒了,有的人还在昏睡。
铁小树把手搭在铁布衣那排骨般的胸膛上,感受着那颗跳动着的心脏,把目光投向其中一座山头。
在那座山头上有两个人并排着,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但几乎一样高。斜斜射来的阳光为他们加上金披,让铁小树看不清他们的面容。
山头上,站着的那个男子道:“圭吾,这就是你选的人吗?就凭他们也想胜过我选的人?”
坐着的那尊身影并没有答话,她那双土黄色的眸子只是直直地看向不远处那堆状貌不一的孩子。
那双土黄色的眸子里充满了慈爱,就像一个合格的母亲在审视自己的孩子那样。
站着的男子见圭吾没有答话,也不气恼,又问:“你为什么要帮他们报仇呢?仇恨才是使人强大的动力啊!”
“嘿,这就是你不如老娘的原因,如果强者要靠仇恨来堆砌的话,那未免太可笑了些。”这次圭吾说话了,声音依然是那般震撼人心。
“哼!”中年男子冷哼一声,辩解道:“要不是区区在下受了不可治愈的重伤,岂会让你先行一步?”
“别闹了,小牙签。就算你跟老娘同阶又能如何?同阶之中,除了中央王城里那位,老娘又怕过谁?”
“你……”
中年男子手指如利剑般指向圭吾,吱吱唔唔了好半天,连他那修剪得得体的胡须都翘了起来,可硬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什么你?你来找老娘不会就是为了在老娘面前把脸蛋儿憋成酱紫色吧?再不好好说话,小心老娘把你的牙签扳断。”
“算你狠,黑寡妇。”中年男子也不是省油的灯,狠狠叫出圭吾的另一个绰号后,才得意洋洋道:“条件基本都满足了,不过还差一样关键的东西。”
“什么东西?”
“还能有什么?当然是半永久性动力深井,你知道在那个该死的训练基地内,根本不可能构造永久的动力深井。”
“嗯,这的确是个问题,不过看你那得意洋洋的样子肯定已经有所打算了,那就交给你去办吧!”
“什么?”看圭吾那不咸不淡的样子,中年男子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跳了起来。
接着,他又眯起双眼,“交给我办就行了?区区在下可是校长,本校长要为你解决这么关键的问题,你难道不应该铭感五内,痛流鼻涕吗?”
“闭嘴,你以为老娘的人情是那么好骗的吗?再说你是校长,这应该是你分内之事,我没嫌你行动太慢就算好的了。”
“黑寡妇!”中年男子大受刺激,又愤愤重复道:“我才是这批雏鸡的校长,还请你尊重区区在下。”
“知道了,校长大人,呵呵。”
像是早知道会是这般结果,校长饶是被气得脸色发青,不过还是很快便冷静下来,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等下,你与那帮小子的见面一定要够震撼,言辞一定要华丽。”
说完,校长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演讲稿递给圭吾,同时吩咐:“先背下来,不然拿着念的话未免没有一点逼格。”
圭吾接过手稿,对上面那些密密麻麻的精美字句一眼未看,两只手掌合在一起,等他分开手掌时,演讲稿已经变成了比面粉还要精细的烟尘。
“黑寡妇!”校长虽知圭吾的脾气性格,但还是忍不住第三次叫出这个少有人敢叫的绰号。
“走吧小牙签,要不是看在你我的交情上,老娘会把你那狗屁的演讲稿变成一片姨妈巾。”圭吾说着,几步间便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