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在铁小树身旁,刚才还不可一世的赵金山惨叫一声后,便如大虾般弓着身子,一双手死死地捂住裆部。
“糟糕!难道是蛋蛋碎了?”
铁小树一愣,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起来。他刚才慌忙间只是胡乱捅了一刀,可没打算像阉猪一样把对方阉掉啊!
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结果,事情闹到无法收场了。
在铁小树思量间,原本脸上还挂着狞笑的两个壮汉呆了呆,然后一个箭步便从摊位上跳了过来。
他们把已痛晕过去的赵金翻反过来一看,裤子上全是血污和腥臭味,果然是不该碎的部位了!
两个壮汉脸色难看,发生了这种事情,就算是赵金山还能够治好,但以赵家父子的脾性肯定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说白了,他们这种跟班就像赵家父子喉咙里的一口粘痰,有用时他们会被吐在平头百姓的脸上,赵家父子生气时他们会被吐在泥地里。
一个壮汉脸皮颤动了两下,狠狠道:“小杂种,你死定了!”
话音还未落,另一个壮汉的拳头已挟着恶风向铁小树的太阳穴砸了过来。
他们怨啊!现在只能把这小子打死,然后立刻逃之夭夭,哪怕将来真被赵富贵逮住,好歹也有个小子垫背了。
铁小树早已被吓得脱力,哪里还有力气躲闪。下一瞬,便是血溅五步时,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硕大的拳头砸向自己。
乍然间,一只宽厚的手掌突然出现在铁小树太阳穴之前,稳稳地接住了壮汉的拳头。
“砰!”
接着便是一声闷响,壮汉被那只手掌甩了出去,狠狠砸在街市的青石板上,直接晕死过去。
铁小树只感觉地板抖了一下,然后,刚才还凶神恶煞的狗腿子就真的如死狗那般趴在了地上。
他愣了楞,然后抬起头。
同时间,那只手掌的主人也正好看向他,这一对视,两人都呆住了。
这是一个阳刚青年,身高近乎两米。一身军服笔挺,国字脸,下巴上的胡须硬如钢针,一双虎目似两口跳动的刀子。
他只是随意站在街市中,就给人一种独属于军人的杀伐之气。
“哥……哥哥……”
铁小树喉咙干涩,轻唤一声,眼泪瞬间夺眶而出,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助他一跃而起,投入青年的怀抱。
青年什么也没说,只是敞开胸膛,把铁小树狠狠搰进自己的臂弯里,一双虎目也有点点晶莹闪烁。
这一刻,青年铁英雄不再是那个在炮灰阵地里出生入死的炮灰,他的内心早已被弟弟融化。
长兄如父,他们不是亲兄弟,但却比亲兄弟更亲。
铁英雄就像一位抛弃了孩子的父亲,内心里除了自责还是自责,“自己一年前怎么可以如此自私呢?为了报仇,竟能狠心抛下年幼的弟弟,独自去参军。”
此刻,这个硬汉很想说一句:“弟弟,是哥哥对不起你。”
但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开不了口,于是他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军人流血不流泪,这一年来,他也是靠着这句话才能把身上那一把把钢刀拔出,从而在炮灰阵地中崭露头角。”
铁英雄怀里,军服已被淋湿了一大片,胖少年哭得像一个孩子,久久不肯脱离哥哥的怀抱。
苦苦支撑的少年并没有如何怪罪自己的哥哥,离别后的那些怨念和所受的苦难纷纷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脑子里全是哥哥小时候宁肯自己饿肚子也要让自己吃饱的画面,还有哥哥为自己出头时被多人毒打的场景。
“呀!是铁英雄那个小……噢……铁英雄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正常兵役不是两年才放一次假吗?”
“变化很大啊!说不定他进的是秘密部队,刚刚他那杀气四溢的样子还真把老……把我吓了一大跳。”
“那胖娃不是铁小树吗?还真有胆识呢!”
“一身军服可威风了……”
铁英雄本来就长得高大,名字也有点特别,加之白云镇也不大,自然有认识他的人很快就把他给认了出来。
就连刚刚那些装作不认识铁小树的人,也开始很熟稔地呼唤出铁小树的名字。
“特么的,怎么回事?”
当兵的哥哥荣归故里,拯救了眼看就要死于非命的弟弟?铁布衣缓过神来,觉得这事情未免有点戏剧化了。
不过,铁布衣可不认为一个大头兵就能对付赵家父子,因为赵家父子身后还有一个镇长大人呢!
最终,还是铁小树先打破沉默:“回来就好,我很想念你。”
一句话,已道尽千言万语,男人之间的拥抱就此结束,然后齐齐盯着已经呆若木鸡的跟班。
“你……你到底是谁?”
剩下的那个跟班咬着牙道,他其实想跑的,但刚才被铁英雄那一闪而逝的杀气震慑得双腿发软。
没有人回答他,两兄弟只是冷冷地盯着他。
越是如此,这个平时只敢欺负弱小的壮汉心底就更加害怕了。他虽然也练过几手把式,实力也快达到战兵的门槛,但他一看到那个高壮青年,就仿佛在面对尸山血海。
跟班把目光投向周围的人群,但是周围的人对他只有痛恨和怨毒,要不是碍于铁英雄在场,他们早就一拥而上,乱脚把这狗杂碎蹬死了。
旁人只是冷冷地瞧着,也不敢插话。
“哥哥,该怎么办?”铁小树把目光转向铁英雄,意思是让他拿主意。
“杀了喂狗!”铁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