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到了何进府上,不多时郭嘉、白仁也是尽数赶到。
只看众人皆是面露苦涩,而郭嘉却朗声笑道:“大将军莫不是早上被陛下教训了?”
何进倒也不气,反而苦笑道:“这消息走的还真是快,没想到奉孝都已经知道了。”
白仁道:“非也,乃是奉孝看到大将军脸上写着‘我被陛下教训了’而已。”
何进闻言,伸手朝着脸上摸了一把,问道:“及宇,我脸上真有字?”
这话一出,众人哄笑一堂,但是赶走了些许刚刚的阴靡的气息。
何进一看人也到齐,这才把今日在朝堂之上的事情又完完整整的说了一便,当然更多的是说给郭嘉、白仁听的。虽然马腾、孙坚没有进去大殿,但是这事情经过基本上也在殿外听到了。
而让项成吃惊的是何进在叙述的过程中,居然没有强行加入自己的揣测和主观意识,完完全全就是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说,就算让项成去说也就是这个样子罢了。
郭嘉、白仁听完何进所言,分别低头沉思,不多时郭嘉猛地抬头问道:“大将军!您欲死欲活!?”
何进也是大惊,刚忙起身说道:“你们这些文人怎么这么多的废话,我要是想死,何需你来问我,我在大殿只要顶撞陛下一句,你现在还能见到我不成?”
郭嘉更是不气,笑道:“大将军固然想活,但是有人却想让你死。”
“这我自然知道,只是不清楚为何这么突然。”
“功高震主!”白仁接话道。
何进又言:“这我能有什么办法?”
郭嘉道:“这事情难,容我好好想想。”至此众人再无言语,只等郭嘉想出妙计。
何进自然知道,甚至可以说着屋内众人都知道。但是这些人有什么办法?难道眼看着凉州军打到洛阳?自己抵御了凉州军事功高震主,自己不抵御凉州军的话......看看现在的皇甫嵩,活的还不如这走在钢丝上的何进。
不过说到了皇甫嵩,何进突然眼睛一亮,讲道:“对了,最后我们出来的时候遇见了皇甫老将军,但是他说的话我却没弄明白。”
郭嘉问道:“哦?说了什么?”
项成道:“当时皇甫将军好像说‘大将军,这内外已经太平,但江夏却出了一股乱军,不知道你作何看法?’”
郭嘉眼珠一转,猛地朝白仁看去。白仁也是猛地转头,两人对视片刻却哈哈大笑。
何进被这笑声搞得不知所措,但看两人模样似乎心中已经有了计较,此刻也不催促,只等二人笑罢再说与众人。
白仁道:“大将军,可知陛下为何惧你如虎?”
何进道:“功高震主?”
白仁却说:“只是其一。”
“愿闻其详。”
郭嘉接道:“功高震主乃是最根本的原因,但还有一部分原因便是大将军领兵在外,这三军将士皆听你号令马首是瞻。不算耿鄙新代人马,凉州那八万军马若是知道你要谋反,你觉得他们会是什么态度?”
何进闻言挑起,赶忙捂住郭嘉的嘴,胆颤道:“奉孝!慎言!慎言......”
何进这动作已经表明他心里清楚,郭嘉扒拉开捂在自己嘴上的手,继续说道:“而且,这军中将领都是可以算是你的嫡系门生,你觉得陛下如何放心?”
何进问道:“这和皇甫将军所言又有什么关系?”
白仁道:“江夏出了流寇,可需要人围剿?”
何进答道:“地方自然能处理,与我有甚关系?这流寇又不是我的人!”
郭嘉却是笑道:“流寇自然不是大将军的人,更和大将军没有半个铜板的关系。所以,大将军,这流寇当诛啊!”
何进苦笑道:“我现在还如何调兵?只怕陛下......”
“非也!”郭嘉又道:“非是让大将军统兵,而是让......”郭嘉环顾一周,眼睛从项成扫到马腾,再从马腾扫到孙坚,最后又落到项成脸上。
“而是让诸位将军统兵。”
何进问道:“按你话说,诸位将军在陛下眼力都是我的嫡系门生,陛下如何能放心的下?”
“江夏会出流寇,建业也会出现,建业会出太原就会出,这天下九州遍地都是流寇。再者说,大将军的门生有几人?天下流寇又有几人?大将军此时不让朝中全体文武去平定流寇,那咱们大汉江山要乱成什么样子?”
郭嘉这话说的通透,屋内众人都是听的明明白白。
何进笑道:“善!大善!一会我便进宫与陛下说个明白。”随后呵呵笑道:“你们也知道我这个人,没啥大能耐,也没啥大野心,若是觉得跟我委屈了你们,我便向陛下在求上一番,让你们也能涨涨俸禄。”
众人连声称谢,但却没人开口说真的不和何进混了这种话。
何进这人看起粗鄙又草包,但是对待他的“朋友”倒也还算尽心尽力。
众人归来之时心里都是沉甸甸的,这朝服也没来得及褪下,何进这话说完,便要起身出门,此时的他乐的像个二百斤的孩子。
何进一走,众人也不多叨扰,纷纷起身,随着何进一同出门,直奔项成府上。只是在这阴暗处,一袭白衣的男子却眯着眼睛死死的盯着这几人。
这男子倒也不是别人,正是项成、何进起兵入凉之时一起喝过酸梅汤的袁绍。
回了项成府上,众人该去别院的去了别院,这正厅里只留下的项成和郭嘉二人。
项成这才开口道:“奉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