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她还真是温知府的女儿!这下玩完了,瞧这丫头一脸锅底灰的模样,这小鞋是穿定了,还他妈是红缎面鸳鸯鞋……
他心里想着,眼睛不由自主地朝着温娴长裙下那双小巧精致的金莲看去。
温娴敏锐地发现了他的视线,忍不住怒道:“你那贼眼往哪里看?表哥,这登徒子是何人?”
钱同致醉得随时都可能躺倒在地,哪里还能发现温娴的怒火,傻笑着说道:“这……这是我兄弟,徐子桢。”
徐子桢暗松一口气,还好这小子没开口直接说自己是这苏州府新招聘的捕快,温娴也似乎对这回答不甚满意,刚要追问,只见钱同致打了个干呕,随即嘴巴一鼓,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他这一晚上光和人家拼酒,什么主食都没吃,从嗓子里喷出来的除了酒还是酒,那股刺鼻的味道和浑浊的颜色让温娴忍不住惊呼一声往后避了开去,玉手捂着鼻端,显得十分厌恶。
钱同致这一吐连绵不绝,一口接着一口地往外喷着。
徐子桢正好找到借口,假装惊慌地说道:“哎呀老钱你先忍忍,照你这吐法可别把盲肠都给吐了出来,赶紧的,我带你进去喝碗醒酒汤去。”说完忙不迭地架着钱同致往府门里跑,也不管温娴是不是要找他麻烦。
逃命要紧,待会儿进门就把这货剥光,我还就不信你能追进来看裸男!
好不容易将钱同致送回了他房里,自有丫鬟过来接手替他换洗,徐子桢也不敢多作停留,脚下抹油溜回自己的住处,四下偷偷望了一眼,见温娴没追过来,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好歹今晚是逃过一劫了。
明月当空,星疏无风,远处传来隐约的打更声。
徐子桢也不懂那几长几短算是几点,不过估计怎么的也过了半夜十二点,这一天把他累得够呛,跑东跑西不说,临进门还被大小姐吓出一身汗。
想起温娴那张冷得结霜的脸,他就不由得打了个寒战,自己在这衙门上班,早晚都会碰到她,这小鞋看来还是免不了要穿一下的。
他暗自琢磨着,顺手打开了房门,却忽然发现黑漆漆的屋内影影绰绰地端坐着一个身影,依稀能看得出那窈窕的身段,他心里正有鬼,这一惊可非同小可。
我去!不会这么快就追来了吧?
那个身影忽然悠悠开口道:“把酒言欢兴尽而回了么?我还以为你会在红袖招留宿。”
徐子桢一愣,很快听出了这个声音,可不正是那个喜欢在夜里飞来飞去的容惜么?
“靠!我说姑奶奶你怎么老是喜欢这么神出鬼没的,哥差点被你吓尿了。”徐子桢边说边走进门,顺便点起了桌上的油灯。
容惜依然那副打扮,黑巾蒙面,只露出一双灵气逼人的星眸,听他说得粗俗,不禁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问道:“你胆子这么小么?”
徐子桢没好气地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去红袖招的?你又跟踪偷窥我?”
容惜笑着啐道:“呸,我何时跟踪过你?为何要说又?”
“那你就是承认今天跟踪了?”徐子桢边说边脱着衣服,也不顾忌到面前有个大姑娘,衣服上被钱同致吐了个湿透,不赶紧换了怕是把自己焐成酒糟了。
“你!”容惜被他这举动搞了个措手不及,顿时耳后红了通透,急忙别过头去。
徐子桢暗自得意,让你丫吓唬我!就算你能飞来飞去身手了得,那也还是古代的妞,看你害臊不害臊!
哎对了,身手了得?
他心里忽然闪过一道灵光,转移话题道:“对了容惜,我想请你明天帮我个忙。”
容惜一愣,回头问道:“何事?……哎呀你这人!”话没说完啐了一口又赶紧别过头去。
“呃?哈哈……”徐子桢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光着呢,赶紧抓了件衣服套了起来,这才走到桌边坐下。
油灯昏暗,徐子桢离到近时才看清楚,今天容惜还是涂了睫毛膏,那又长又密的睫毛让她的眼睛显得更亮,他不禁啧啧称赞道:“虽说不知道你长什么模样,不过光看这双眼睛就知道你是个大美人了。”
容惜不接招,只淡淡地说道:“不必如此奉承,要我帮什么?直说便是。”
“被你看穿了。”徐子桢哈哈一笑,指了指她的睫毛问道,“这睫毛膏你觉得如何?”
容惜瞥了他一眼:“连琉璃姑娘都说好了,你又何必多此一问?”
咦?连我和琉璃说什么她都知道?这特么是一女特工啊?
徐子桢有心问个明白,不过还是干咳一声进入正题:“明天中午在谢馥春正式发售睫毛膏,虽说我这前期的广告工作做得不是很足,但我还是相信会有不少人闻讯而来的。”
容惜虽说有些不明白他嘴里的新鲜词是什么意思,不过大概还是明白了过来,点了点头听他说下去。
“而睫毛膏这东西只有女人用,也就是说明天谢馥春可能会有很多女人去,是不是?”
容惜神色微微一动,隐约猜到了他想说什么。
徐子桢忽然脸色一整,认真地说道:“最近苏州府里闹得人心惶惶的掳人事件正是以女性为主,而且都是年轻女子,明天的睫毛膏发售虽然有我一份想赚钱的私心在里面,但同时我想借这个机会引那些掳人的蟊贼出现。”
他笑了笑:“我想那些贼应该不笨,明天这样的机会可不会错过。”
容惜点头道:“我也想到了此事,那你打算要我如何帮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