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悠然的每一个忌日前后,甄诚都会变得少言寡语;如今两个孩子的生日,很不幸的跟白灵素的忌日重叠,这大喜大悲的日子,将来两个孩子要煎熬多少年呢?
燕九儿寸步不离的陪着吴妈,深恐这倔强的老女人想不开寻了短见
甄老爷子虽然没有病倒,但却伤心的一天滴水未进
甄诚像给于悠然换衣服一样,流着泪水为自己的女人梳妆打扮,为白灵素换上了白色的连衣裙,并郑重的为白灵素戴上了那藏在梳妆匣里的戒指
冰冷的水晶棺,白灵素甜甜的睡着了
躺在吴欣身体两侧的一男一女,也好像累了天地间,好像除了众人的呼吸声和内心的煎熬,什么都不存在了
寒芒的大门口站满了人,袁乐和孙尔等兄弟,执拗的陪着甄诚淋着雨水
白灵素不仅仅是甄诚的女人,也是寒芒的领导在白灵素的水晶棺旁,灵兔安静的闭着眼,一动不动送自己的女主人最后一程
雨,依然不懂人情世故的下着;风,依然不懂体恤的吹打着院中的一切
天地间,仿佛只有甄诚伫立,那瘦削的身体像标枪一样挺立,昂着头,瞪着眼,看着苍穹
“素素,你为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啊”想想昨夜的温纯,想想白灵素昨夜那眼角委屈的泪痕,甄诚的一颗心不断的被撕裂,不断的被抓扯
亏欠,羞愧,懊恼,这是甄诚此刻心情最为精髓的体现以白灵素的身体情况,即使去了医院,也依然会是这个结果但,甄诚依然后悔,如果真的在医院,也许就能提早一步发现危险,也许就可以提早一步预防,只要给自己一分钟,那白灵素就不会死
一个医生最痛苦的就是救不了自己亲人的命,甄诚在这一刻体会到了
回忆,痛苦,再回忆,再痛苦,甄诚的心情就像这漫天的雨水一样不断的交织着
宋楚楚和吴铁军焦急的看着甄诚,脸上布满了焦急,但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宝贝女儿和外孙平安,但自己的女婿却出了问题原本应该笑语盈盈的夜晚,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这是吴铁军和宋楚楚始料不及,又不得不接受的
“甄诚,你要干什么!”吴铁军看到甄诚突然缓步向白灵素的水晶棺走去,情不自禁的惊呼出声
“我不想素素在雨水中淋着,我送她最后一程!”甄诚的声音中透着一种苍凉,一种饱受情感折磨之后,顿悟般的淡然
甄诚的声音说不上大,但四合院,里里外外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千斤重量的水晶棺,突然间飞上了甄诚的头顶灵兔慌张而又愤怒的看着甄诚离开,划出一道美丽的白影,快速的进了吴欣的屋子
灵兔认主了,这奇怪的举动并未引起甄诚的重视,躺在吴欣身侧酣睡的小女孩,依然不知道自己的降生,为父亲带来了多大的痛苦
“噗通——”
“噗通——”
甄诚的每一步都像是一个虔诚的佛教徒在磕头,铿锵而又响亮四合院的青石地面上,留下了甄诚重重的脚印
寒芒的大门在甄诚临近的时候敞开了,看到甄诚的举动,所有兄弟都不感到奇怪
“回寒芒!”面无表情的甄诚,走出门口,冷声命令一句,身影就快速的消失在雨幕里
“替我谢谢于爷爷!”甄诚的身影掠过驻守在外面的军用卡车时,无喜无悲的大声感谢于浩然和莫言愁虽然躲在远处的路虎车里,但依然清晰的听到了甄诚的声音
“呜呜——”莫言愁情难自禁的哭了,扑进于浩然那宽厚的肩膀里哭了
“真性情!”于浩然的心情很不好受,因为看到甄诚此刻的涅,于浩然仿佛又一次经历了妹妹离去的伤痛
莫言愁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但看到甄诚那黯然神伤的样子,就是忍不住
“撤退!”于浩然搂抱着莫言愁,拿起电话命令父亲和叔叔不适合晚上蹲守,自己主动请缨前来,本来做好了到天明的准备,没想到甄诚会这么快的解决事情
“甄诚会把素素送到哪里去呢?”莫言愁坐直身体,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幽幽问道
“应该是白灵素最喜欢的地方吧!也许是妹妹的身边,也许是白灵素父母的身边!这可怜的女人,一生就这样草草结束了!唉——”
多愁善感,于浩然很鄙视但在这一夜,于浩然却很想被别人鄙视
“被爱过,就是一种幸福!人都会死的,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想想未来,莫言愁突然变得意兴阑珊“从今以后,我只想相夫教子,不再过问一切恩怨是非!”
“也好!”于浩然吝惜的拍了拍莫言愁的肩膀,深吸一口气,发动了车子,消失在雨幕里
甄诚带着白灵素离开了,去了哪里,只有漆黑的夜知道,只有那连绵的雨明白
孙尔和袁乐,带着寒芒的文职人员离开了;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的武职人员,违抗了甄诚的命令留在了甄诚的两座四合院里彻夜守护
“哗啦——”
“哗哗哗——”
雨水更多了,大到离奇的程度
荷枪实弹的大兵不见了,一身黑的寒芒众人消失了
如果不是那弥漫在夜空中的哀伤,看到今夜一幕的外人,一定会以为自己做了一个梦
“筑基期的实力!”万里飘香的狗肉馆里,传来一声年轻的不屑的冷哼,“这就是他嚣张的资本?简直狂妄的不知道死活,一个修真之人,居然猎杀普通百姓,简直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