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依晨的哭声透着哀怨与无奈,寂静的深夜里,这样的哭声在丹阁经常会像笛声一样划破夜空。
“哭!哭!哭!你除了哭,还会做什么!”冠紫衣的笑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来了,严苛的呵斥声很像警察在审讯顽固的犯人。
“呜呜呜——”冠依晨的声音更加凄惨了,想想从小到大,不管自己喜欢什么,最后都被母亲残酷的夺去或撕碎,冠依晨觉得,自己的未来一片灰暗。
炼丹阁有男人,但所有男人都是母亲的!
作为花季少女,冠依晨很渴望像其他的女孩子一样,可以跟异性呆在一起并得到异性的关注。这是再正常不过的需求了,但从小到大,冠紫衣居然从来没有满足过女儿。
生在一个残缺的家庭里,冠依晨最渴望的,就是自己的未来可以拥有一个令人羡慕的男人,拥有一个令人嫉妒的眼睛冒火的幸福家庭。
为了气母亲,冠依晨故意表现出对钟鑫的浓浓爱意,在冠依晨的潜意识里,母亲是自己追求爱情道路上的拦路虎。冠依晨很想看看母亲,是不是也能霸道的把钟鑫撕碎了。
冠紫衣没有把钟鑫怎么样,冠依晨也未能实现自己的梦想。明眼人都知道,钟鑫喜欢的是翠玲珑,因为他们才是天生一对。
花季少女,就像山里的雨,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没人说得清楚。
俊美的男人在冰宫满地都是,但不知道为什么,在冠依晨眼中,那些男人的脂粉气太重了,甚至于钟鑫的身上,也有着一种令冠依晨反感的阴柔特点。
石傲根,这个倔强的,长相很普通的男人,像一只慌不择路的饿狼,不由分说的闯进了冠依晨的心里,啃咬吞噬着这个不知道爱情是何物的少女的芳心!
最初见到石傲根的时候,冠依晨没怎么在意这个普通的像石像一样的男人。当石傲根在冰宫之主面前表现出倔强的时候,冠依晨的一颗心像寒冬的冰雪遇见了骄阳一般,一发不可收拾的融化了,暖暖的那一种。
石傲根像一匹桀骜不驯的野马,自从加入战阁之后,就以妖孽的修炼速度,刷新着冰宫练气期弟子所有的修炼记录。
每一次听到石傲根的消息,冠紫衣都会闭上眼睛兴奋的冥想,然后开心上很久。
当得知石傲根的女人花月婷惨死的时候,冠依晨居然兴奋的好几天都睡不着觉,满脑子都是自己跟石傲根幸福生活的画面!
暗恋到发狂的程度,这就是冠依晨那脆弱的爱情。可是,就连这样的爱情,也被自己那恶魔一样的母亲发现了。
“我就是想想,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脑海里的爱情在翠玲珑那句话的打击下摇摇欲坠了,一向只知道哭泣,不知道反抗的冠依晨突然站起身,脸色苍白的指责冠紫衣。
“爱情不是用来想的!要么你就去做,要么你干脆不要想!我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变成一个只会幻想的精神病!”
冠紫衣岛芟衲腥耍说话的狠辣和直接更像伟丈夫。
“我不会像你那样饥不择食!我不喜欢你那样*荡的生活!”冠依晨说出了自己对母亲的厌恶,因为自己的母亲根本不管自己的感受,“我不要成为下一个你!绝不!”
“呵呵!”面对女儿的指责,冠紫衣居然笑了,出人意料的笑了。“看你的样子,我想到了你的死鬼父亲!这一点儿,你很像他,那就是发火的时候像个男人,但几分钟之后,又软弱的跟一个娘们一样!我很欣赏你现在的言行,但对于你能不能做到,我很怀疑!”
“我会证明给你看的!”不管男人,还是女人,最受不了的就是来自亲人的嘲讽z依晨比很多人都可怜,因为嘲讽她的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多少个难眠以泪洗面的夜晚,冠依晨都渴望听到冠紫衣对自己说,“你不是我亲生的女儿,你是我在山脚下捡到的弃婴!”
可惜,这只能是冠依晨的梦想!等了这么多年,冠依晨还是没听到母亲对自己说这样的话!
“滚出我的房间!我的房间不喜欢泪水的味道!”夜深了,月光清冷的照射在冠紫衣的脸上,看着冠依晨那脸上滚动的泪水,冠紫衣冷漠的开口,没有流露出丝毫对女儿的怜惜。
“蓬!”冠依晨用狠狠的摔门声回答了冠紫衣,又那毅然决然的背影告诉冠紫衣,自己是成年人了,自己是有尊严的。
房门在寒风的吹拂下吱吱呀呀的想着,前一刻还满脸鄙夷和不屑的冠紫衣微微闭着眼,独自享受着月光的冰冷。
“真的很像我年轻的时候!”片刻之后,冠紫衣轻声的呢喃一句,然后站起身,走向自己的卧室。
冠紫衣的卧室跟她的着装打扮一点儿都不相符,用简单粗犷来形容房间,非常不恰当,但如果找词语形容冠紫衣的房间,也许只有这两个词语最为贴切。
走进卧室,冠紫衣径直向衣柜的方向走去,衣袖挥了挥,冠紫衣的身影在卧室里消失。
像药老一样,冠紫衣的卧室地下,就是丹阁的核心重地——炼丹房。
炼丹的人,需要平和的心境!如果心里装着事情,那是炼制不好丹药的!闲下来的时候,冠紫衣可以活得很悠闲。但如果外人见到炼丹的冠紫衣,可能就不会这样想了。
“师傅!”
“师傅!”
“师傅!”
衣柜是一道暗门,走进去之后,是倾斜向下的白玉台阶。当冠紫衣神色严肃的出现在高大宽敞的炼丹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