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时起时停,走在沙丘上的人抬起了头上的沙笠,黑色的碎发在额前被风吹动,他露出一双清澈的黑色眼睛看着前方,只是这样观望根本无法辩别方向。只能看到更多的沙。牵驼的人无奈只好又压低了沙笠,低着头顶着风沙继续前进。
……
尸体在教堂的停尸间摆着。爱莉丝等人看到尸体的时候吓了一大跳。
科曼德啧啧声道:“好狠啊,断手断足,开膛剖心,连脑袋都被人砍了。杀他的人简值恨透了他。”
周围寒气喷涌。周围码砌的冰块降低了停尸间的温度,珍妮弗看向爱莉丝问:“你要来这里看什么?”
“我来这里是为了确认一件事。”爱莉丝紧盯着尸体,对周围四人道:“你们把他身上的衣服剥下来。”
肥胖的尸体像死猪一样被抬了起来,身上的衣服也很快被剥下。爱莉丝走上前一寸一寸看着,似在从尸体上发现什么。
珍妮弗看了一下同伴,只觉得爱莉丝的举动很奇怪,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问:“爱莉丝,你到底在看什么?”…
“我在看这个人到底是不是科波钦。”爱莉丝说。
四人一怔,珍妮弗道:“你是说这个人有可能不是科波钦?”
爱莉丝边围着尸床检看尸体。边道:“一般来说杀人之后切下头颅无非就是两个原因,一是凶手对死亡极为仇恨,不砍下对方的头不足以平息心里的恨意;第二个原因就是为了掩饰死者的真实身份。”
“这些我们也知道。那你看出什么了吗?”
爱莉丝点点头:“这个人不是科波钦。”
“什么?!”四人都吓了一跳。科曼德忙问道:“你怎么知道?”
鲁尔克也瞧着尸体摇头说:“不会吧,我也仔细看了尸体。这家伙不论身材体型都和科波钦很像,而且他细皮肉嫩,皮肤保养得很好,这在西砂这么干燥的地方是很少有人有这样的皮肤,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人。而且科波钦有用薰香的习惯。这家伙的尸体的我都不用靠近就能闻到一股薰香味,这是长年浸染造成的。他怎么会不是科波钦?”
爱莉丝什么也没说,只是伸手指了一下,指的是科波钦右手虎口的部位。
四人凑上去瞧了瞧,不解道:“怎么了,没什么问题呀?”
爱莉丝道:“你看他右手食指上戴的戒指,戒环十分光滑,这是长时间玩弄戒指造成的痕迹。我记得科波钦有个习惯,他平常总是喜欢不自觉的用右手大拇指的根部揉搓食指上戴的戒指,我和他说话时曾注意过他的手,他右手大拇指的这个部位也同样有一层十分光滑的薄茧,而这个人没有。”
珍妮弗忙道:“照你这么说,科波钦真的没死?”
爱莉丝说道:“我认为他早就为自己留下了这个后招。他知道有人想要杀他,不可能不做防范,这恐怕也是他自导自演的假像,只等将知道他真实身份和秘密的人全部除掉,就借假死改头换面,离开这个地方,以后就再也没人认识他了。”
“这家伙好深沉的心机呀,从一开始他做的那些事,就是为了今天这一步吗?”
爱莉丝说:“或许这是他迫不得已的一条后路。这里有他辛苦二十多年建立起来的城市和家园,恐怕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放弃的,或许他之前只是想除掉知道他身份的几个人,然后安安稳稳当他的爵士,西砂市的真正主人。只是事情变得复杂了,他才借假死逃脱,可能现在他早已离开西砂了。”
“这件事要不要说出去?也好发动那些在暗处的人把他找出来?”珍妮弗问。
爱莉丝摇头:“离开吧,一会儿验尸官就要来验尸了,不要让他们发现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