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然一提议,大家准备一起去。
蛮灵觉得她最不应该待在这里,阴森现场,谁愿意见猫啊。夏仁杰不放心两位女士,也就自愿一起。
夏初然想,三位一起走也好,互相有个照应,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嗝屁也不是那么快。
不过走之前,她还是想为在这里的三位上柱香。
他们在这里孤苦无依,残躯又不整,如果没有人为他们燃香,今夜该多么寂寥。
夏初然这么一说,另外两位也觉得好,但燃香由夏初然和夏仁杰,蛮灵不能进去。
正厅灵堂破坏的比较严重,白玫曾说她和两具尸变的大闹了一场,当时夏初然也在现场,可是夏初然记不得,偶尔零星的片段也没能唤醒沉睡的记忆。
地上有没整理的木屑、木板,地面凹痕显眼,对面的隔墙破开一个大口,冷风飕飕,灵堂也因为无光而看不太清。
不过棺材已经重新整理好,新的供桌和供果也已经上桌。看到桌上还有一层白灰,借着月光,夏初然轻轻拍了拍灰烬,转身去门边的柜子里,拿出来几根长生烛,替换了灭掉和染尽的长生烛。
点燃后,长生烛的火光在冷风中摇晃了一下回归平静,随后夏初然给了夏仁杰三只香,自己点燃,插好,拜了三拜。
忽然,夏初然怔住,重新抬起头。
除了他们的新香外,这香炉竟然还有三根未燃尽的香,快到尾了,可还是冒着丝丝缕缕的烟!
有人不久前来过,香的染尽时间约是一刻,估计约是十分钟前这里还有人。
“谁在哪!”夏初然突然叫了一声。
夏仁杰受惊吓,忙问怎么了。
夏初然没说话,她绕过供桌和三具棺材,靠近隔间那个很大的窟窿。
夏仁杰询问的声音还在继续,夏初然因为恐惧无法应答。
此前她因为三只多出来的香表示怀疑,抬头的瞬间看到了棺材后面站着一个黑影。可是当她抬头想仔细看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她不敢说自己不是因为心理压力想太多,可是那种毛毛的感觉却始终伴随着她,让她丝毫不敢放松。
“怎么了然然?!”夏仁杰急忙跑过来。
夏初然望着空荡荡的地方,有些无力的摇摇头,她太累了吗?
“你别自己吓自己。”夏仁杰叨唠了两句,牵上她准备离开。
夏初然跟着走,突然脚下一滑,险些摔倒,幸好夏仁杰扶着,她低头,移开脚,现地上躺着一枚小小的画卷裱画的金属环。
那里来的?
她正疑惑,往旁边一看,地上掉落着一幅画。
是一幅山水绢画,青山绿色,颜色绮丽,偶有群鸟高飞,在群山丽水间游玩,看起来美轮美奂,又有一幅闲适宁静之感,似乎是这正厅之物。
挂在墙上的吧。夏初然想,便把画也拿起来,抖了抖上面的灰尘,“啪嗒”里面有东西掉落,夏初然一看,画卷分两层,因为固顶尾端的卷轴散了,所以此刻才掉了下来。
夏初然捡起来一看,一幅富丽山水绢画,一幅白纸上只是轻轻松松简单勾勒了几笔的水墨杂画,似是两幅叠加的画,绢画上也有,白纸上的画就是原画上的单独突出。
白纸上是一间拇指大的小房子,绢画仔细看才看出了房屋屋顶,并且周围有绿树环绕,并不凸显。
接着往下拉一条长直线,是原画中的几条溪流,选取了其中一条成为这股线,最后下端这是什么,是一个石块吗?
圆形石块,上面还有一个印记,啥嘛,太黑了,夏初然看不清。
“封印符咒,下面压着的可不是好东西。”
“轰隆”一声巨雷,夏初然心猛然跳动,立刻转头,蛮灵突然现在她近前,极近妖娆的绿眸荧荧冉冉,她变得像她又不像她,见不到表情的脸上,陌生的让人胆寒。
“你怎么到里面了?不是不太好吗?”夏初然先是笑,随后笑容却僵硬,面部生疏的仿佛不是自己的,她退后一步。
蛮灵接近死尸会尸变,她不会进来,是他们最近的认知。
蛮灵接过她手上的画,轻舔唇,媚笑道,“我怎么不能到这?哦,对了,你知道这地方是哪吗?”
夏初然又往后退了一步,她不认识眼前的蛮灵,或许,她从来就不认识。
他们凭什么深交,凭什么感到契合,这一切,都是夏初然以为的。她对蛮灵的往事不了解,对蛮灵的到来也不知道,一切的一切都是她自认为的,蛮灵从来不属于他们。
“你啊,昨晚也看到了呢。”蛮灵笑,笑的阴冷,雷电此起彼伏,每一刹那的笑都让人不安的恐惧。
昨晚?夏初然紧贴墙面。
蛮灵伸手指向了后面的夏仁杰,他躺倒在地,不省人事,夏初然抿唇,不敢多言,只是心中充满了愤怒,紧紧攥起了拳。
蛮灵见夏初然这幅模样,说的越欢了,“水家是依山脉而建的府宅,水家先辈想要看住山里的它,又不想被别人知晓,将这府宅建的越来越高,到了某一个位置……砰!”
蛮灵在夏初然面前挥开手,夏初然心脏剧烈跳动,她死死按住墙面不让自己滑下。
“就出现在了那……水家人没日没夜的看,看它的惨状,看水家的繁荣,他们就安心了,就觉得百年诅咒绝不会落到他们身上,可是……水连升有女儿啊,哈哈哈哈哈!”
“孽婴……”夏初然想到,夏老太太和她说的水家百年诅咒一事——不得生女,孽婴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