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乐郗不过一会儿的时间就找到了陆研所在的位置,就在她卧室的隔壁的隔壁。
看着床上那个还是没有醒来的人,童乐郗跪在陆研身边,抬手摸了摸陆研的脸,忍不住的红了眼睛,趴在陆研的身边,童乐郗小声的哭着,“阿研,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用,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这一次次的,都是因为她!
“童乐郗,你够了没有?”看着童乐郗的动作,徐陌森推门冲进来拥了童乐郗一把,“你有完没完,这一切你揽在自己身上做什么,错的是我,你揽在自己身上算是什么?”
童乐郗被徐陌森这一推,身子一歪就倒在了地上,徐陌森也是这时候才看到,童乐郗的眼睛里没有眼泪,然而红彤彤的眼睛更是显得尤为可怕,可即便是如此,那双眼睛在看向他的时候,仍是像在看着一个毫无干系的陌生人。
徐陌森不得不承认,自己又被童乐郗伤了心,他不怕她吵,也不怕她闹,就怕她的眼睛里对着他连一丝一毫的感情都没有,那才是最伤人的,而童乐郗最擅长的,就是这个,不论她心里是怎样想的,可她就是能做到这般,不费多少力气的就把他给气个半死。
长舒了一口气,徐陌森想着自己的之前的动作不妥,忙完了身子去扶童乐郗,童乐郗却是在徐陌森的手快要碰上自己的时候,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徐陌森伸出去的手僵在路上,看着那个斜了他一眼就稳妥着步子走出去了的人,眼睛里的恼火渐渐落了下去,失神无力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白白净净的,十指也纤长,还是当初那个少年郎!
童乐郗静静的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人不像人的自己,自嘲的低笑一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五官,不得不感慨经历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这些时间里,她都快要认不出自己了,尤其是那双眼睛!
眼睛是最容易暴露人的情绪的一个地方。
身后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童乐郗透过镜子看着走进来的徐陌森,仅是看过一眼就移开了视线,低头看着桌面上摆的满满当当的东西,各样的化妆品,口红,唇釉,唇膏,只要是市面上所有的种类,在这上面都能找到。
童乐郗不想让自己的脸色太过难看,拿起粉在脸上铺了铺,遮住了眼底的青色。
徐陌森也不说话,静静的坐在床上看着童乐郗的动作,直勾勾的目光看的童乐郗心里不耐烦,砰的一声将东西重重的搁在桌面上,徐陌森被这样的动静吓了一跳,忙抬眼看着童乐郗,“怎么了?”
“徐陌森,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我童乐郗是个性子软的就好欺负了?”童乐郗垂着眼睛翻弄着桌面上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慢慢翻着。
徐陌森还没有想明白这个“你们”是什么意思,可听到童乐郗的后半句,苦笑着摇摇头,“我可从来没有当你好欺负。”
要是以前,他是真的觉得童乐郗好欺负,可那天这人笑着将刀子借着自己的力气插进自己的身体里的那一刻,他就没有在敢把她当成个好拿捏的,不然,现在她们两个人怎么会仅仅是在简简单单的说话而已?
“你出去吧,没什么好说的了。”童乐郗动嘴赶人了,徐陌森却是也不动,就坐在童乐郗身后的床上,看着镜子里的两人一左一右的慢慢靠近着,直到两人彻底的依偎在了一起,徐陌森这才笑出了声。
久久听不到身后的动静,童乐郗抬起头来,就看到了镜子里紧紧相贴的两人,神色顿时紧绷了起来,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推开椅子就要朝外走。
“放手,你不嫌弃我恶心,我可是嫌弃你恶心。”童乐郗被徐陌森抓住了手腕,毫不客气的尽挑着会让人厌恶的话来说。
果然,徐陌森听到着话脸色直接就阴沉的犹如乌云压城,“童乐郗,你说什么?”
如果说他之前没有想清楚童乐郗之前那个问题的意思,可这句话,他是实打实的明白了,尤其是林德还说了些她和靳邕之间的相处方式,不用多想的就明白了童乐郗话里的意思。
徐陌森见童乐郗冷笑着不回话,深吸一口气,尽量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一些,“你真的和靳邕在一起了?”
童乐郗好笑不已,慢慢的转过身子,“徐先生,您是不是忘记了,我和我老公的婚礼可是还邀请了您参加的,您也是直接动手不合礼仪的掀了我的面具让我在众宾客面前丢了脸面的,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
“那你们也切切实实的睡在一起了?”随着童乐郗的话,徐陌森的呼吸都紧绷了起来,但还是不死心的问了一句,压制着双眼里的狠意直挺挺的盯着童乐郗。
童乐郗扭开徐陌森的手,勾着唇满心甜蜜的笑着,“那是当然,我们两个人是合法夫妻,这又算得了什么?”说着,童乐郗的温柔骤然消失,瞥着徐陌森,“如果不是你做出这样的事情,恐怕,我们都会有自己的孩子了。”
说到孩子,童乐郗的眼睛闪了闪,她想念靳之倾了,怕自己不舍,离开之前,她没有勇气去看靳之倾,她怕自己舍不得丢下靳之倾,然而她最终还是选择了陆研。
徐陌森只觉得自己的呼吸渐渐止住了,眼睛的猩红慢慢的积聚着,一双像是被鲜血染红了的双眼不冷不热的看着童乐郗。
卧室里静悄悄的,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都是清清浅浅的,慢慢看去,一个勾唇轻笑,一个冷若寒霜,一个低头娇笑着,只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