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丢人,嫁人前没少麻烦人家两口子。
这都嫁出去了,还要去麻烦人家。
不过,看在十爷这些年待她很好的份上。
她还是舍下面子,求四哥帮帮忙吧。
待这次度过难关,她往后还是对他好点,不对他那么凶了。
想到这,佟佳采羚便起(身shen),将木匣子留下。
“爷,这箱子你还是收下吧,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奈何十爷不带任何感(情qg)地道“把箱子一起带走。”
“十爷”
“爷让你带走”男人不容商量地道。
佟佳采羚才是头一回见他这个样子。
因为以前她说什么,他都会同意的。
可这一次,他的态度坚定得让她觉得害怕。
原来只是她一直没触及到他的底线。
当触及到底线时,他根本就不是她能掌控的。
最后,在十爷坚决的态度下,她还是把木匣子带走了。
离开后,她便打着出去逛街的幌子,去了雍亲王府。
对于这位从府上嫁出去的,还是有几个奴才认得的。
几乎是二话没说,就把她迎到了前厅。
“福晋,十福晋到府上找四爷,可四爷这几(日ri)在户部忙着,夜里才回呢。”柳嬷嬷道。
若音正在监督弘修写字。
小家伙举着(肉rou)嘟嘟的小手,写起字来,还颇有三分像弘毅,四分像他阿玛。
她在听到柳嬷嬷的话后,弯腰道“元宝,乖乖写字,额娘待会要检查的哦。”
“哦”
若音特意交代了奴才好生照看着,便去了前厅。
到了那儿,就见佟佳采羚穿着一(身shen)红衣,眼睛也红红的。
见了她,便上前福(身shen)行礼。
“起来吧,怎的眼睛这般红,可是十爷欺负你了。”若音扶住了她。
彼此在屋里的玫瑰椅坐下。
佟佳采羚摇摇头,道“他没欺负我,可比欺负我还要让我难受。”
“什么事,竟让你如此难受,不妨跟四嫂说说。”若音手肘撑在小桌几上,洗耳恭听的样子。
自打佟佳采羚嫁给十爷后,哪回不会乐呵呵到府上与她畅聊。
像这种委屈模样,着实少见。
佟佳采羚顿了顿后,哽咽道“十爷不是欠了朝廷二十五万两白银嘛,我听奴才说他到街头卖家产了,处境难到这个地步,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好心好意把嫁妆钱给了他,他还不收。”
若音柳眉一挑,面上透着局外人的浅笑。
原来不止是四爷,就连草包十爷,也不(爱ai)要女人的银子。
“不仅如此,他的表(情qg)还很严肃,仿佛我侮辱了他似得,非要我把银票拿走,你说我这不是想帮帮他嘛”
眼瞧着佟佳采羚要哭出了声,若音柔声劝道“男人嘛,总归是(爱ai)面子的,别说十爷不要你的嫁妆钱了。就是四爷,平时连一分钱的便宜,都不愿意占我的。”
佟佳采羚“”
“尤其像十爷这样的男人,本来大家就传他是草包,他要是还用你的嫁妆钱,人不说他吃软饭么。”
“我的嫁妆钱也没多少银子了,就五万两,他都不愿意凑合。”佟佳采羚实在是不明白,男人的面子就那么重要吗。
若音笑道“不管钱多钱少,那都是花女人钱了,更何况还是嫁妆钱。”
“可我就是想帮他”佟佳采羚咬了咬唇,难以启齿地道“四嫂,我今儿来,其实是想找四哥借钱的,可四哥不在,等他回来了,你能帮我求求他吗,我和十爷一定会还的。”
虽然四哥待她好,可她总不能叫人直接给,多不好意思。
就是十爷,也不会要的。
若音面上带着浅笑,看佟佳采羚的目光,就像看一个妹妹。
她道“既然你都开了口,不必等你四哥回来,我这头先支给你,大不了等你四哥回来了,我再跟他说便是。想来他听了后,一定会同意的。”
“不不不,我不能直接收下,否则我就是回去后,十爷未必能要这个钱。他会觉得我不跟他商量,就找人借钱,让他没面子。”佟佳采羚无奈地道“说什么都不能让他知道我来过,只能让四哥以哥哥的(身shen)份帮他才行。”
若音虽然觉得诧异,但人家两口子,自然比她要了解。
只好道“那行吧,你四哥最近都是夜里才回,等他回来了,我一定把这事告诉她。”
“谢谢四嫂。”佟佳采羚一直忍着的眼泪,终于没出息地流下,“我也不多呆了,还要去京城买东西的。”
说着,她便起(身shen)。
本来以为借钱很难的,毕竟她家十爷和四哥一直都是对立的阵营。
可四嫂答应的这般爽快,还不嫌弃她哭哭啼啼的。
若音走到佟佳采羚跟前,用手绢替她擦了擦眼角的泪。
“回去好好的,夫妻间没有过不去的坎,往后在家里使(性xg)子就算了,在外给十爷留些面子,你要永远记住,咱大清的男人,最要面子了,面子伤多了,那是会出问题的。”
“嗯。”佟佳采羚点头如捣蒜,“我知道了。”
送走了佟佳采羚,若音又检查了弘修的字。
至于四爷那头,她让李福康在前院候着,只等四爷回来,她便知道。
等来等去的,直到天都完全黑下,才等到四爷回府的消息。
若音有正事要交代,自然是赶紧去了前院。
省得没一会子,四爷就又在书房忙起来,恐怕难见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