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珪皱眉,虽然知道这是曾毅的算计,可却又无可奈何,他虽然厌恶锦衣卫,可是,眼下河南的情形,肯定还是需要锦衣卫帮忙的。
且,曾毅的身份也是不能忽视的,再者,这种事情,虽说司徒威有责,可却只是疏忽罢了,怕是换成任何侍卫跟着,都不可能避免这件事的发生。
毕竟,谁也想不到,刚刚告密后的丁府管家会自己跳塘自尽,这根本就是让人防不胜防的事情。
要知道,这个时候,司徒威他们心里想着的,怕是该如何保护好这个丁府管家,谁能想到,他竟然会是一心寻死。
是以,这件事,司徒威虽然有责,可却也仅仅是疏忽罢了。
“这件事,依老夫来看,也是那丁府管家一心寻死,旁人岂能想到?”
闵珪终究是开口了,毕竟,这案子还是要查下去的,若是现在他不开口,日后,怕是要多不少阻力的。
“这混账东西,人在身边,竟然还能让跳塘自尽了,真是无能……。”
曾毅却是很生气的骂了几句。
闵奎在一旁苦笑,他倒是很想不搭理曾毅,把曾毅给晾在那,看看他该如何收场,可这终究只能是一个想法罢了。
“这事情,谁也想不到。”
闵珪劝慰曾毅道:“司徒佥事想来也是一心盯着旁边,怕有刺客出现,谁想到,这丁府管家竟然是起了死心,这是谁都拦不住的,就算是现在拦住了,等会,怕是也要换个方式寻死的……。”
说这话的时候,闵珪自己都觉得有些恶心,为官这么多年了,这种表面的话说了是不少,可是,像现在这样,说人着急寻死的话,虽是实情,可说出来后,却是有些怪异的。
“如此说来,这混账的倒是无罪了?”
曾毅却是毫不留情,狠狠的盯着跪在地上的司徒威,似乎要把他扒皮抽筋方才能解恨。
“虽有过失,但却无罪,略作惩罚,也就是了。”
闵珪说话却是谨慎的很,能让他说出这话,已经是很不容易了,也代表了他不会再奏折上提起此事,可若是让他说司徒威一点过错都没有,这话,闵珪却是绝对说不出来的。
“还不叩谢闵部堂?”
曾毅大眼瞪着跪在地上的司徒威,呵斥道:“若非闵部堂这翻话,虽你是锦衣卫的人,可现如今却配合本官查案,出了这等过错,却是少不得你一番罪受的,不过,既然闵部堂替你讲情了,此事暂且记着,若有下次,就算本官罚不得你,也定然会奏请圣上责罚的。”
“是,是。”
司徒威连连点头,却是也知道,这一关,算是过去了,不住的冲着闵珪道谢。
“司徒佥事无需道谢。”
闵珪心中却是苦笑连连,这倒好,明明是你曾毅不想处罚,可弄到最后,却成了他闵珪在求情了,这曾毅,真不是省油灯。
“还不滚出去。”
曾毅瞪了已经起身,站在屋内的司徒威一眼。
“卑职告退。”
司徒威躬身,缓缓的退了出去。
目送司徒威离开,闵珪看着曾毅,沉默了一会,方才苦笑着道:“这丁府管家,却是一个忠仆啊。”
“忠心可嘉。”
曾毅点头,丁府管家之所以告密后跳塘自尽,为的,皆因丁府,此等忠义之人,确实难得,可惜,跟错了主子。
“这案子,怕是刚才那丁府管家所说的,已经成了咱们最后的线索了。”
闵珪苦笑,原本,还想着等找机会,在找丁府管家慢慢询问,从他身上问出些事情来,既然对方开口了,总是能顶不住各种压力,慢慢的把实情全都给讲出来的。
现在可好,怕是那老管家也是想到了这点,竟然已经投塘自尽了。
这也就意味着,若是老管家之前所说的那些个线索,在查不出什么,或者,被人给切断了,那,此案,可就真的是成为一桩悬案了。
“是啊,最后的线索。”
曾毅点了点头,道:“咱们当小心谨慎,切不可在大意了,若不然,此案,真的将会成为一桩悬案了。”
闵珪点头,眉头带着一丝的焦急:“曾大人以为此案该当从何开始?”
无怪乎闵珪焦急,这个案子,之前才刚有那么一丝的线索,结果,线索就一点点的全都破灭了,若是在拖下去,指不定那老管家所供述出来的线索,也会被人给抹掉的。
“闵部堂似乎忘了一件事!”
曾毅却是诧异的看着闵珪,道:“之前,本官不是已经说了吗?此案,就交由闵部堂负责了,本官,只是跟在旁边,做个参考罢了。”
听了曾毅的话,闵珪气的都想骂娘了,刚才他之所以默认曾毅的这个提议,一则是因为就算如此,曾毅也还等于是和他绑在一条线上,若是出事了,谁都跑不了。
而且,更主要的一个原因是,闵珪有自信能从丁府管家的口中挖出更多有用的信息。
到时候,案子破获,只要从中稍微作梗,在加上朝中一些大臣对曾毅的敌视,那这功劳,大多数都该落在他闵珪的身上的。
可若是最后不成,到时候,责罚均分,或者,曾毅也会有后招,但是总归是跑不了的。
这种利益大于风险的事情,闵珪自然是愿意去做了。
可是现在,丁府老管家跳塘自尽了,凭借他之前说出来的消息,就算是能查出案情,也是有些难的。
毕竟,这老管家所说的情况,若是仔细总结一下,就会发现,全都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