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阉贼,真是该杀。”
内阁,一向脾气较好的李东阳把手中的奏折直接给摔了出去,面色发青,可见,其刚才的奏折上的内容,让其有多大的怒气。
“唉。”
坐在一旁的阁老杨廷和叹了口气,也没看奏折上的内容,只从刚才李东阳的那句话里,就能大概猜出什么情况了。
只要是和阉贼牵扯上关系的,那就没一件好事,而且,只要是和宫中这些个阉贼牵扯上关系的,那就准是缺德事情。
对此,可以说,内阁已经习以为常了,可,虽说如此,每次见到这样的折子,还是忍不住头疼,发火。
“宾之你何苦与这些个阉贼置气?”
杨廷和亲自起身,弯腰捡起了被李东阳摔在地上的奏折,拍了拍,然后,也没看,重新放在了李东阳的案头。
“这些个阉贼,如此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若是为他们做下的恶事动怒,怕是真没个消停了。”
“有些事啊,急不得。”
杨廷和这话,说的的确没错,宫中的太监们猖狂,东厂的番子在刘瑾的撑腰下,毅是猖狂无比。
这些,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只不过,前些日子,曾毅在京城,有曾毅在京城镇着,这些个魑魅魍魉们不敢有什么动静,是以,京城才短暂的恢复了平静。
可,曾毅刚走,这些魑魅魍魉们就乱了起来,甚至,比之以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可是让内阁为之头疼的,尤其是最近这些日子宫中的太监们做的事情,更是让内阁无法容忍。
若说是宫中太监们的行为,让内阁无法容忍,那东厂的行为,就更让内阁无法容忍了。
东厂的厂督是刘瑾,这个皇帝身边的大红人,在刘瑾的带领下,东厂,可是越发的飞扬跋扈了。
虽说年前曾毅进京的时候,曾经在城门前砍了东厂派去私自加收苛捐杂税的番子,可,年后,曾毅离京没几天,东厂的行当可就死灰复燃了。
都说太监贪财,喜爱黄白之物,原本,这些,在当年先帝在世的时候,还不明显,可是,当今圣上临朝,偏信宦官,这却是越发的清晰了起来。
瞧瞧刘瑾的所作所为。
明显,刘瑾是惧怕曾毅的,不管如何,对曾毅,还是有畏惧的,可,其却在曾毅离京后,转眼,就又开始征收苛捐杂税了。
只不过,这次,估计是怕如果在和之前那样征收,被曾毅知道了,说不过去。
可,刘瑾这阉贼的点子却是不少的。
这次,不在城门口处收税了。
可,却是对各家商户等开始收税了。
东厂的番子直接上门,和地痞无赖没什么区别,直接就是强行收税,不交,拿东西走人。
有的商户想要关闭店门,这也是躲不过去的,店铺都直接被砸了。
可以说,现如今的京城,看似繁华,可其实上,却是一场天大的混乱,已经来临了。
而内阁,对此,却是有苦没地方说。
下面的官员,有了难处,都想着找内阁,让内阁的大学士们去解决,可,内阁的大学士们,就他们几个,大多数时间,当今圣上对他们,也是避而不见的,他们,也是没办法的。
而且,就算是见到了皇帝,又能如何?皇帝对刘瑾的纵容程度,让旁人根本无法想象。
可以说,当今圣上对刘瑾已经到了绝对相信的地步,无论旁人说什么,拿出什么证据来,只要刘瑾在皇帝跟前说些好话,皇帝,定然是信的刘瑾。
这,让内阁大臣们就算是有满脑子的谋划,也是无计可施的。
皇帝那边油盐不进,有皇帝支持着,谁敢动刘瑾,这种趋势下去,刘瑾身边,只会慢慢的围拢起来越多的奸佞,而忠臣,则会被打压,排挤。
这种情况,历朝历代,并非是没有出现过的。
君主贤明,则朝野清朗,君主昏庸,则朝廷浑浊不堪。
当今圣上,亲小人而远君子,让人奈何?
“这群混账。”
一直坐在首位上没有吭声的首辅刘健终究是叹了口气,神情复杂的看着仍旧喘气的李东阳,要知道,李东阳的脾气,可是内阁当中最好的了,甚至,比杨廷和的脾气还要好一些,可,眼下,就连李东阳都被气成这样了,更何况旁人了?
尤其是刘健,他是内阁首辅,且,他平日的脾气,可是不好的,尤其是对待一些奸佞等的事情上,更可以说是脾气耿直暴躁。
可现如今,刘瑾的脾气,却是硬生生的被东厂给磨掉了。
刘健毕竟是内阁首辅,虽然李东阳也是内阁成员,可,两人却一个是首辅一个是阁员,这两者的区别,可是极大的。
是以,刘健所操心的,要比李东阳更大。
刘健的脾气,早在几天前,就已经发完了,已经被磨掉了。
“何须和这些个奸佞置气?”
刘健叹了口气,沉声开口,道:“这些个奸佞,若是咱们和他们置气,倒是凭白高看了他们,抬举了他们。”
刘健这么说,其实,也并无不可,虽说如今朝堂浑浊,奸佞为祸,可,由于先帝在位的时候,朝中清朗,且,当今圣上虽然昏庸,可,却登基不久,是以,朝中的重要位置,全都是先帝在位时候的大臣担任的。
是以,刘瑾虽然猖獗,可,对于整体朝局而言,其实,还是不占上风的。
若非如此,怕是此时整个大明朝真的要乱了。
而只要他们内阁的几位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