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的这次辩论,也可以称得上是一场盛世了,毕竟,这等于是让那些还未曾为官的士子来决定一个朝廷大员的生死罪责。
虽说,这是要最终的争辩结果才能决定的,但是,这,等于是挑动了天下士子的热情。
八月十号,国子监内外,士子云集。
不过,原本安排是要在国子监内进行的争辩,却也换到了国子监外。
在国子监外,搭建了一个台子,有当朝的几位大儒主持此事。
曾毅也不怕这几位大儒从中作怪,文人,都在乎面子,更在乎名声。
尤其是这些个当初大儒,更是如此,他们若是和你不对付,那会直面交锋,但是,却绝对不会在这种场合上,故意作假,是非不分,这是他们的准则。
而曾毅本人和皇帝,则是在国子监内呆着。
这是曾毅最后想出来的法子,这样,可以排除一切的潜在危险因素。
至于说是在这些士子当中捣乱,那,所起到的效果可就不大了,只有冲着皇帝去,起到的效果才大。
只不过,这场盛会,曾毅是真的没有参与,或者说,盛会开始的前一天,曾毅还打算参与的,可是,当天夜里,曾毅却是病了。
这次,曾毅是真的病了,并非是假装的。
原本,夜里,还没人发现,可是,第二天一大早,原本,曾毅是要去国子监的,可,一直未起。
最开始的时候,伺候的宫女太监也没在意,毕竟,这段时间曾毅总是熬夜,偶尔晚起,也没什么。
可,到最后,街上都有小贩叫卖的时候,燕南飞感觉有些不对劲,敲门也没人应答,之后,闯了进去。
才发现,曾毅已经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身子发烫,热的吓人。
这可是把燕南飞给吓坏了,当时,就派人去宫中去请御医了。
这一请御医,可不打紧,连正德也给惊动了,若是往次,曾毅装病,都会提前告知正德的,可是,这次明显不同。
曾毅提前并没有给正德说过,且,今个还是曾毅早就布局已经的大事了,曾毅岂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装病?
没这个必要啊。
“你摇什么头啊?”
正德发怒,盯着在给曾毅把脉的御医,恨不得一脚把这御医给踢一边去,你号脉就号脉,没什么摇头做什么,这不是让人担心么。
“曾大人脉搏微弱,且,浑身发热,昏迷不醒,该是操劳过度,且,染了风寒而至。”
太医小心的把曾毅的胳膊放了回去,然后顺势跪在了地上,心里却也是有些不知道什么心情的。
曾毅上次装病,就是他给诊断的,没想到,这次,是真的病了,而且,病情还不轻。
要说这太医也知道,曾毅是个清官,也正因此,此时,心里才有些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心情。
要知道,曾毅这病,说重不重,说轻,可也不轻的。
“这天染了风寒?”
正德恼怒,侧目看着太医,若是接下来,太医不说出个让他满意的答案来,此事,怕是不能善了的。
“如今天气虽然炎热,可,奈何曾大人操劳国事,怕是经常熬夜,身体原本就有些吃不消,更是心力憔悴,如此之下,夜里,若是有寒风入侵,却是抵挡不住的。”
太医说的这些,正德也听不太清楚,不过,他也能听个大概,那就是曾毅太过操劳了,所以,才会身子吃不消,体弱。
“唉。”
正德猛叹了一口气,瞬间,一双眼眶微微有些发红,鼻子有些发酸,说到底,正德,没有帝王的无情,尤其是面对曾毅的时候,更多的,是一个弟弟对哥哥的信赖,孺慕。
而曾毅,也的确是一直为了大明朝尽心尽力。
今个,听了太医这话,正德却是觉得真的是对不住曾毅了。
“都是朕的错啊。”
“朕不该把所有的朝中大事,全都压在曾大哥的身上。”
正德这话,让太医震惊,要知道,哪怕是外界都知道正德这个当今圣上和曾毅的关系不错,可是,谁也不可能想到,正德会称呼曾毅为大哥,这哪是对曾毅信任啊,这是信赖。
信任和信赖,一字之差,可却是天差地别。
“严重吗?”
正德吸了口气,眉头微微皱在了一起。
“这……。”
太医真是有些不好说,曾毅这病,只能说是急而不危,毕竟,宫中有各种各种珍贵的药材。
但是,太医也不敢保证什么,因为曾毅这病,其实,最多的还是要看曾毅了,看曾毅的心力也就是所谓的心神能否支持下去。
若是曾毅自己的心神这个时候模糊了,消散了,那,也就外力无救了。
“若是治好了,朕赏你一辈子的荣华富贵,让你子孙入朝为官,若不然……。”
剩下的话,正德没说,说出口,就不吉利了,可,任谁,也能听出来,治不好的后果。
“臣定然会竭尽所能。”
这位御医磕头,御医也算是官不假,可,只不过是一个品级罢了,正德所谓的入朝为官,那可是真正的朝廷官员。
这等于是在为子孙后代谋福啊。
而且,这个时候,他也没有退路的。
“宫中一应药材,你可随意调用,这期间,所有御医,不论品级,都要听你配合。”
正德这是给了这御医极大的权力,之所以如此,并非是正德对这御医的医术有多信任。
说实话,正德并没有得过什么大病,在正德看来,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