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垂下手:“你不也能看到吗,这种能力也是能训练的吧,我可以训练。”
“说你傻还真傻,如果有那么轻松我们何必隐瞒,这种能力算是最高等级的运用,就像阿青的虻一样,不过范围要小得多,痛苦程度你也知道,训练的确可以,但你根本承受不了,我用了十几年的时间才能做到不让自己在一瞬间疼晕过去,这比注射测试难得多,而且使用范围也很有限,总体来说,就是一个耗费和收效不成正比的鸡肋能力。”
我没法反驳,他说得对,如果是在危险的环境中,我就算看清了一切也没用,晕倒之后还是会死,如果要像阿川那样训练,又来不及,他尚且需要十几年的时间,我肯定要更久,而我的冒险生涯在下一次任务后就结束了。
我有点郁闷,先前的兴奋一扫而光:“既然这么鸡肋,你为什么还要练?”
“因为我能用一辈子,”阿川抄手站到我前面,“其实上一次我就用过。”
“上一次?什么时候?”
我什么都想不起来,我以为只有神哥在记忆里变淡了,没想到连阿川也很模糊,现在除了老黄中尸毒的那段记忆格外清晰,别的场景都像蒙了一层纱。
阿川难得地没卖关子:“主墓室里有怪声,我让甲去看了一眼。”
是了,他一说我就想起来了,当时还在意了一下,却忘得很快,没想到在不经意间,他就使用了一种我难以想象的能力。
我记得甲回来后,的确是阿川让我们进去的,那时候的他一切如常,看不出有痛苦的模样。
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竟会因此经受濒临昏倒的疼痛,墨家人果然都是怪物,注射了药剂的小七也一样,身体的反应没法作假,他们究竟是怎么忍住让表情毫无变化的?
如果换成是我,只怕要打造一个铁面具才行,不过光有面具也没用,我没法忍住不发出一丝声音。
“所以你看了一眼,没发现石胎?”我还是很好奇。
“它是石头,又躲在石棺里,你觉得我能看到吗?就算有,也是很浅的阴影,我只是想看看墓室里有没有活物,换做是你,会去注意棺材吗?”
“我可能不会,但是我觉得你会。”我如实说道。
阿川顿了一下:“看不出你还挺了解我的,我的确会去注意,但做不到,在那种疼痛下,能保持不晕倒已经很难,我想注意,甲也能注意,可这种详细的信息没法呈现在大脑里,你可以把甲想成一个能处理亿亿级数据的高级处理器,而我则是个连千位数都无法反映的显示器,它能处理再多的数据,在我这里也只能显示一片黑白雪花。”
阿川说得很形象,我似乎抓住了一个关键:“你的意思是说其实我们看到的也并非是甲真正看到的吗?”
“对头,”阿川拍了一下手,“你果然很聪明,你可以把反馈在脑海中的景象当成是放大了无数倍的位图,已经失真得不成样子,我们用最先进的仪器也无法模拟出甲真实的视角,它很可能已经超越了三维。”
我瞠目结舌,谁说这项能力鸡肋,如果真的能看到甲的世界,那我也将成为超越维度的存在,但这是不可能的,除非我有无尽的生命去练习,而且这也不能说是练习了,我是在随着时间进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