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第二日,谢宁依约来接卿悦出去玩,出门前卿父千叮咛万嘱咐,要早些回来,卿悦则是随意摆摆手道了声:“知道了。”一颗心早就飞出大门外。
谢宁带着卿悦逛市集,卿悦只在很小的时候与母亲出去过,对市集的概念仅限于,很多人,很多好玩的东西。如今一见,依然如此。
“我想吃那个。”卿悦指了指糖葫芦,小时候母亲给她买过,很好吃,只是现在还是不是那个味道就不知道了。
谢宁上前取了一串,身后小厮赶忙上前付账。卿悦正要伸手接过,谢宁起了玩心,拿着糖葫芦的手往后缩了一下,正色道:“叫一声夫君才能给你。”
小厮听了汗颜,侍女听了面上已是红了一片觉得谢家公子真是不正经,卿悦则问:“为什么?”
“因为我们已经定亲了。”
“哦,夫君。”卿悦十分乖顺的喊了一句,谢宁很满意,将手上糖葫芦递给她,还顺便在卿悦白皙的脸颊上捏了捏道:“听话一些,想要什么夫君都给你买。”
“咳咳,谢少爷,毕竟小姐还未过门,这样……不太好吧。”身后侍女实在听不下去了。
卿悦才十二,对丈夫妻子这事还没有概念,谢宁这是纯属哄骗,他心内知晓,嘴上却是硬声道:“迟早要过门的。”
随即又低头,贴在卿悦耳畔,“那个,以后没人的时候就叫夫君,有人的时候还是先别这么喊了。”
卿悦点头,谢宁又在卿悦头上摸了几下。
“呀,谢宁,这谁家姑娘啊,这么小你就把她拐来了。”迎面走来的正是姜峥,姜峥是谢宁从小玩到大的玩伴,一起习字,一起习武,两个人还一起去过花楼,然而被花楼里面过分主动的姑娘吓的落荒而逃,至今两人都对这件事讳莫如深,十分有默契的不再提起。
“什么叫拐,光明正大的,我未婚妻——卿悦。”谢宁并不避讳。
姜峥是知道谢宁定了亲的,但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卿悦,顿时好奇的对着卿悦猛打量,卿悦也礼貌的对姜峥笑了起来,“你好,我是卿悦。”
这下谢宁就有些不悦了,拉过卿悦护在身后,对姜峥道:“看什么看。”又转过头对卿悦道:“还有你,我不是给你说过,不可以和别的男生说话。你是不是没放在心上?”
“有吗?忘记了。”卿悦努力的想了想,还真没想起来。
谢宁无语,也觉得自己不能和她计较,要不是昨日看到毛团,他估计也记不起这些事儿了。说着拉起卿悦就走。
“诶诶,谢宁,怎么回事,不够兄弟啊,跟你讲,凤星楼新上了一种美酒,你去不去?”姜峥追上谢宁道。
“不去。”谢宁干脆利落的拒绝了。
“十年陈酿,真的不去?”
“不去。”
“陪媳妇呢?哎呀真好啊,我也想娶媳妇了。”姜峥又看了卿悦一眼,脸上一片艳羡之色。
“听说你父亲正要让你考功名,你这么闲的吗?”谢宁面色不善道。
“别提了,这不是偷溜出来放松一下吗?”姜峥似乎想到很苦恼的问题,低着头唉声叹气。
谢宁闻言,转身对小厮道:“去姜府通传一声,就说看到姜峥正在市集闲逛。”
姜峥面色一变,对谢宁怒道:“行啊,你行啊,真是够哥们,有了媳妇忘了兄弟。够狠。”说罢,脚底抹油,几个转瞬间,便看不到人影了。
“他真好玩。”卿悦被姜峥的动作逗笑。
谢宁不满,“吃你的去。”卿悦登时闭了嘴,谢宁又凑过来道:“那你觉得他好还是我好?”
卿悦眼睛弯成一轮新月答道:“你好,你比他好看。”接着又补充一句:“还会带我出来玩,还会给我买吃的。”
谢宁这才满意的笑了起来,又捏了捏卿悦的脸道:“还不错,没白疼你。”
镇上来了一位皇上身前的红人,就是为了皇家采办瓷器而来,谢家作为御用瓷器供应商,自然是要好生招待的。谢父将谢宁带在身边见见世面。
“李大人,恭候多时了。”
“谢老板,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否?”
甫一见面,二人便客套了起来。谢宁也懂事的上前行礼。
“这位是?”李大人看着谢宁道。
“犬子谢宁,这不是太过顽劣难以管教,才带在身边,见见世面嘛。还望李大人莫要见怪。”
“哪里哪里,我见令郎翩翩君子,气度不凡,将来必定大有作为啊。”
李大人十分赏识谢宁,交谈期间也时不时与谢宁对话几句,但见谢宁对答从容不迫,进退有度,更是满意的不得了。便问谢宁“可有意从官?”
谢宁还未回答,谢父便抢先答道:“自然是有的,这些时日都在让他好好读书呢,但您也知晓,如今仕途难行,若是再无人提点,更是难上加难。”谢父言下攀附之意明显,李大人心知肚明。
“下官从政多年,倒是认识几个举荐之人。”李大人开口道。
谢父面露喜色,亲自给李大人斟了杯茶递上去道:“不知可否劳烦李大人引荐引荐?”
“这是自然。”李大人接过茶盏,淡淡开口。
谢宁这才走上从政之路,几年间被谢父逼的日日与书为伴,也偶尔偷偷溜出去找卿悦玩,卿悦现下在他心里已是未婚妻,伴着卿悦逐渐懂事,对“夫君”这词也有了定义。二人相处时,也多了些旖旎气氛。
三年后谢宁果然不负众望的考取了状元,家喻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