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瀚哈哈一笑,说:“四公子好兴致啊,却不知道我田瀚算不算猎物?”
曹元忠道:“田兄弟说笑了,我原也不知道是你。”
田瀚道:“那现在四公子是知道了,不知道却准备如何对付我?”
“莫说什么对付不对付,都只是一场误会罢了。”曹元忠道:“不说这些扫兴话了,我正自闷懑,田兄弟来得正好,就陪哥哥我喝上一轮,来个一醉方休!”便招呼道:“走,随我到兴胡泊牧场去。”
不料田瀚却道:“若是平时,只要是四公子开口,我便是醉死了也不推辞,但如今我有将令在身,不敢久留,再说我大唐军律,战士披甲行事时也不敢饮酒,否则便得受重罚,因此只好辜负四公子美意了。”
归义军中有将令叫道:“四公子,两军对阵不论私情,先将他拿下再说吧。”
曹元忠颇为犹豫,安西军的队正怕田瀚落单,尽数驰出为其后援,曹元忠的部下见了也渐渐上前,双方强弱悬殊,若是接锋结局不问可知,对安西军这边来说,不过是死前拖几个垫背的问题。
田瀚叹道:“可惜没能拿住狄银!若那晚扑倒的是狄银,我便当场死了也甘心,现在却死在一起喝过血酒的汉姓同胞手上,这种死法真是不甘!”说着挺起横刀,准备做困兽之斗!
曹元忠却被他的话击中了心中的软弱处,眼看部下已经要动手,急唤:“住手!住手!回来!”
数百人无不愕然,有的便勒马住手,有的还在前冲,有的却就回来了,归义军的队伍就出现了破绽,田瀚见机好快,一见之下,叫道:“走!”引了五十骑就从空隙之中溜了出去!
有归义军的部将惊道:“四公子,他们逃了!快追!”
曹元忠看着田瀚远去的背影,却叹息着摇了摇头:“算了,让他去吧……咱们哪里还有脸留住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