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已经心若死灰,不会和他争这支常胜军,只要女儿能有一个好归宿,某怎么都成!”
郭蓉眼圈发红,却倔强的忍住了。她扭头大步走开,细细的腰肢只是挺得笔直:“我不要爹爹在他面前低头!我们安静的走开就是,不用在他面前讨饶!我只是想问问他。到底要将我们郭家如何。现在郭家就一父一女,还放心不下,杀了我们就是。不必乔这种模样!”
郭药师笑容苦涩,叫住了郭蓉,他神色郑重,只是看着郭蓉道:。
“你,某还是在这里不动,却不能将我家女儿关在这里陪某一起看四方天!某几个老弟兄,现在下落不知道如何,五臣六臣,都是追随某百战余生的,要看到他们。某才安心,就带着他们拍拍屁股就走!天下之大,某等哪里不可去?要是念着当初郓某人在涿州请降之功,某女儿和他一路同生共死之情,就让某家几个老弟兄聚在一处,择日出发!而他,也必然要对某女儿有个交代!就这几句话,你告诉他!”
在这一刻,郭药师弯着的身子也已经站直了,昔日枭雄气度,在这一刻,依稀又在他身上看到!
郭蓉点点头,恨恨的道:“我来找他说话!我们也没有对不起大宋处。萧言再这么折辱爹爹下去,我只和他分今生死!我就不信,他连我的面前不敢见!”
郭药师缓缓点头,伤重之态。在这一刻,似乎又全回到了他的身上。他只是望向仍在敲动聚将鼓的衙署前院节堂,那里曾经是他掌握涿易二州,以燕地大豪身份举足轻重的地方。只是这个时候,已经换了主人。幽燕风云,也似乎再和他没有半分关系。
萧言此次,又要北上燕京了。这场乱事,眼看就要到了尾声。
横绝万里的大辽帝国,最后看来竟然要葬送在他的手中…………真不知道。这个萧言,还会遭际什么样的大场面。此时此刻,他眼中也许只有燕京罢!”
聚将鼓声,只是在节堂外头沉闷的响着。
数十亲卫甲士,只是列在节堂阶下两旁,按剑笔挺而立,纹丝不动。节堂当中,只有萧言一人,对着木图而立。
这场战事,最荣耀的一面已经交给了他。而最沉重的一面,同样要萧言独力承担!
其他诸军,都是用来配含萧言的。他们进展缓慢,抓不住机会,都有理由推脱。而萧言只要拿不下燕京,就只能是失败!
涿易大捷,朝中两派争斗,将他捧到了如此耀眼的地位,也让他再无退路!为了这场胜利,萧言连白梃兵都硬着头皮要了。萧言完全知道。要是拿不下燕京城,等待着自己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际遇!
历史,也许已经被自己所撬动。而让这历史,真的离开原来的轨道。还不知道要付出多大的努力和牺牲。这沉重的惯性,只是让人有的时候,只是觉得无力!
自己是不是太过自信了一些,太过痴心妄想了一些?
萧言对着木图,手指只是在幽燕的止,川大地上划过。
燕京在前,直到高粱河已经是一马平川。宋辽两方大军,就将在此汇聚,爆发,旧一一后的决战。而他掌握的大宋骑兵集团,只是在左近,随时准备趁着辽人崩溃,不顾而北进直前……对辽战事的每一细节,自己都已经反复推敲过了。怎么想怎么都觉得辽人已经没有回天之力。自己争取到了两个月的宝贵时间。而辽人在涿易二州这么快失却的情况下已经士气大挫,自己还爆发了内乱。
凭着这两个月争取来的时间,宋军主力尽可以缓缓而进,和辽人相持,而辽人决没有相持的本钱!萧干现在是大军统帅,他又有着自立为奚帝的梦想。一旦发现相持下去只有虚耗实力,最后还是和燕京同归于尽的时候。这个奚人枭雄,只会毫不犹豫的掉头就走!
那个时候,燕京城就会如熟透的果子一般,落入自己的手中!
自己不可能会判断失误的,因为史书上头,已经明明白白的将此时燕地局势每一细处都告诉了自己。自己选择的也是二条最为正确的!
萧言的手指,又缓缓越过燕京城。只是划向北面。逶迤燕山,就枕在燕京之北。依托燕山,正有无数长城关口矗立其间。而女真兵势,就在这些关口以北不到两百里的北安州。
以完颜宗翰率领的女真南路伐辽军一部,这个时候,正在将全部心力灌注在继续压迫耶律延禧残部势力上头罢?就在这段日子,他们就要西出瓢岭,在云内洲,奉圣州再和耶律延禧拼凑的一支军队展开会战,几个月时间之内,都没有南顾的余暇,他们不会南下的!
可是马扩的话,老种的话,却隐隐在萧言的内心深处反复回响。
比任何一种情绪都要沉重的压在自己心头。
一旦女真提前南下,那该怎每办?
宋军大队,将把自己侧翼暴露在女真人面前。而自己掌握着宋军最大的骑兵集团,可是却成高度集中的态势,随时准备扑向燕京,根本无法掌握这么辽阔的北面战线,对宋军发出提前预警!
就算这种最坏的情况不曾发生,女真人是借着辽人在高粱河与宋军主力拒战,乘虚直扑燕京,那么自己以前所有一切,想挽回北地局势的拼死奋战,都成了白费!
拿不下燕京被童贯找麻烦与之比起来,都算是小儿科了。可是自己如果如马扩所言,将骑兵尽力在北面张开,警戒着燕山诸路关口。将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