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yin道超声,子宫前位,宫腔内可见一个大小约16x,可见心血管搏动,活胎,建议复查。”
沈映棠把报告单紧抓在手中,上面还带着打印机的余温,她站在原地,仿佛能感觉到肚中孩子的心跳。
“活胎”这两个字刺眼的像明天的太阳,在狠狠嘲讽她内心的黑暗。
可不舍又有什么办法,世界上大多数事情都是身不由己。
沈映棠咬紧牙擦掉眼角的泪水,走进医生办公室:“您好!我想药流!”
……
晚上八点吃完药医院才放人,沈映棠一路疾驰回到家已过了十点。
整座宋宅气派又安静,四处都漆黑一片,门口种植着几株木棉,偶尔有红色的花朵落下,孤寂而又寥落,沈映棠猫着身子上楼,生怕发出一丝声音吵醒婆婆,到时候免不了又是罚跪和训话。
快走到房门口,四周的灯光突然亮了起来,沈映棠吓了一大跳,抬起头来才发现开灯的人是宋淮钦。
她的丈夫,她孩子的父亲——宋淮钦。
他喝了酒,并没有看见她,径直走向茶水间,嘴里还嘟囔着:“婉婉,婉婉,你又跑到哪里去了?”
空气中散发着刺鼻的酒味,沈映棠非常不适应,让她更加感到难受的是,她的丈夫酒醉以后,喊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宋太太,这么晚了,才从外面回来?”折返时,宋淮钦终于看到了沈映棠。
宋太太这三个字,如果落在普通的夫妻之间,是甜蜜和亲昵,从宋淮钦的嘴里说出来,讽刺的味道格外浓重。
“今天去医院检查身体。”医生说药会在两个小时以后会生效,现在肚子已经开始有些往下坠的疼痛感,沈映棠牢牢抓住门杆偷看了一眼宋淮钦,她现在没力气和他吵架。
只见一抹讥讽,跃上了宋淮钦的唇角:“沈映棠,你当真了吗?就算有了孩子,你能得到什么?你以为这样你就能坐稳宋太太的位置了?你什么都不会得到!”
宋淮钦说完,率先走进房间,狠狠将门一带。
沈映棠没心情去理会他话语的无情,受药效影响,身体无力沿着墙壁滑坐下去,小小的卫生棉盖不住温热的液体,顺着腿往下流,沈映棠在厕所里坐了好久,才感觉好一点。
回房时,宋淮钦没有睡,坐在床头阴阳怪气:“还知道回来?”
“这里是我和你的新房,虽然你不爱回来,可我是你的妻子,天天都要睡在这里的。”沈映棠睡前习惯热一杯牛奶安眠,她搅动着杯中的牛奶,淡然自若回答。
结婚三年,她早已经习惯宋淮钦这样的态度,即使心中再不舒服,再难过,脸上还是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平静。
她明明是在抱怨,脸上却又毫不在乎的样子,惹恼了宋淮钦:“如果不是婉婉劝我,我根本就不会回来,既然你心里清楚我不情愿,以后就日日在这宋宅里独守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