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坦、麦哲七、冷面神洪仁海还有黄腾,他们绝不是说书故事里的反角那种不是蠢就是粗呆的刻板形像,相反,这些巨恶一个比一个本事高,一个比一个聪明,一个比一个难对付。一个人罪恶大小与其能力大小成正比,就拿史坦来说,其本事摆在那里,最多无非杀几个手无寸铁的平民,吸食人血的长毛怪猴麦哲七,见不得人家夫妻恩爱的冷面神洪仁海,杀人再多也有个限度,但人不是人虫不是虫的妖人黄腾,因具有返老还童的能力,用几辈子的时间建立缜密、完善、低调的青莲邪教,几百年下来,害死的人不计其数,实是古今第一恶魁!
曾有人说过,人生没有迈不过去的坎,但摆傻根眼前的事实却是,他的人生有迈不完的坎,摆在其面前的坎,一个也没有迈过去。
“虱多不痒,债多不愁,坎多不迈。”傻根穿上干衣,留下这一自嘲之言,扬长而去。
回到罗家,傻根让罗希辞赶紧秘密搬家,过低调隐居生活,不然那牛皮癣似青莲教必然会再来打小姐的主意,罗希辞连连点头答应。听说傻根要离开,精神状态稳定下来罗莞燕连忙过来感谢,让多住几天,但却那里能留住去意已决的傻根。
傻根骑着傻黑,猪不停蹄一路往南。十天后,一人一猪身影现身广州街头,正朝着杜府行进,傻根突然忆起自己和江芯怡被南门来风击飞时候,杜发与李晴柔还在黑云堡众人的包围之中,糟糕,我该去番禺救他们才对,怎地来了广州找,真是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一想起两人落在心狠手辣的南门来风手中,傻根一颗心顿时焦急起来:“我实在不该在武夷山上浪费那么多时间,怎么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正自懊恼不已,转念又想:“不对啊,范姑娘不是说过他已将两人救了出来么,要不然我怎么会一点都不焦急,如果发哥还被南门来风囚禁,我岂会如此滋油淡定不慌不忙?”
傻根脑中一个恍惚,陡觉发生在极乐圣地里的事,渐渐的开始记忆模糊,有些细节已然记不清楚,时间过了才不到半年,怎么会如此快便把记忆抹去?难道是因为发生在别人梦境之中一切都并非真实,所以在脑袋里留下的印象不够深刻?傻根开始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顾不得去杜府,先找一间客栈住下,叫小二拿来纸笔,把发生在极乐圣地里的事,只要能记起的情节,事无巨细,统通记在六张大白纸上,折好放进油纸信封里,以后就算忘记也还有纸据留存。写完字据,外头天色已大黑,傻根决定在客栈过一夜,明天一早再去找杜发。
翌日,傻根带着傻黑行至杜府,还未走到正门,便被一群官兵在街口拦着,问发生什么事,一名官兵顿一顿枪柄喝道:“滚,有多远滚多远。”傻根瞪了他一眼,转身离开,问围观看热闹的街坊,一人神秘兮兮道:“听说杜为意欲造反,官军便来抄杜老爷的家,我还听说哪,这事连广州知府也不知情呢。”傻根问道:“广州知府也不知道?”那路人道:“是啊,杜老爷派人向刘知府求救,刘知府才知道此事,急匆匆赶过来后见如此大阵仗,生怕惹事上身,立即便打道回府。”
傻根又问:“你怎么知道的?”那人白了他一眼道:“我亲眼见到的。”傻根回了一句道:“那你又说是听别人讲的?”那人没好气道:“你烦不烦,光靠看你能知道那么多内情吗,须得眼中所见与耳中所闻相结合才得出如上结论。”傻根立即陪笑道:“是,是,大哥说得是。”
造反罪名,那可是诛连九族的大罪,虽然未见过杜发父亲杜为,但看杜发那单纯可爱模样,便可推知杜为性情,杜家台面上台面下生意做得那么大,杜为多多少少有与白道黑道上的人士交往,甚至和绿林盗贼结交也不是什么稀奇之事,要说他犯下什么黑吃黑、欺行霸市之事可信度还高一点,但要说他要造反,那可就是给他水缸做胆也不敢,这其中必有内情。傻根安顿好傻黑,绕着杜府走一圈,选了个冷僻处,先抛石子引开官兵,然后展开那并不高明的轻功,越过围墙进入杜府后花园。
府中到处是来回巡查的官兵,花园、后院、前院十步一岗,二十步一哨,傻根猫着身子左藏右躲,却怎么也到达不了会客大厅,无奈之下出手偷袭一名落单官军,将之打晕拖进假山里,除下他衣帽穿在身上,随后在官军口中塞进布团,绑好扔到假山石洞中。傻根心道:“穿上道袍,我便是抓鬼驱魔的道士,穿上军袍,我便是威风凛凛的将军,自己须得自信,不然定会露出破绽。”对着池面理了理仪容,踏着并不合适的马靴,抬头挺胸走出假山。
他曾经在杜府住过一段时间,对路道熟悉,不一会儿走出花园,迎面走来三个官兵,傻根咳嗽一声,目不斜视,神情倨傲走过,三个官兵都不认得这位禁军长官,想叫也不知叫什么好,只好恭恭敬敬站在一旁,目送长官经过,心中均是万分奇怪:“他是谁,怎地突然冒出这么一人出来?”虽心中奇怪,却没有一个人敢追上盘问,稍一犹豫之间,傻根背影已消失在转角。三人低声议论,都道不认识此人,有人便道:“可能是另一营部过来的。”另一人道:“可能是上面派下来的督军监军也说不准。”
一路上,傻根遇到不下三拨官兵,都让傻根沉着善变应付过去,顺利踏进罗府大厅。傻根不敢太过张扬,单独一人站在边上,神情肃穆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