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惊鸿将包拯请至都统府,把昨天下午之事告之,并把七叔、同安、同禄叫来,与之一相印正,确定包拯早上所见的青年,便是下午于冰园奏笛之人。包拯站起,在屋内来回踱步,道:“杨老弟,那人是令郎无疑,只是他似乎失去记忆,想不起往昔之事。”杨惊鸿道:“包大人,那么他回府只是个意外,并不是特意而为之?”
包拯道:“要是我推测得不错,令郎天意回家,只是凑巧而已,至于是谁带他回来,你得好好查查,顺藤摸瓜,定可将他找回来。”
杨惊鸿吩咐二弟杨惊涛去查明此事,最后查到福伯身上,福伯无法隐瞒,只好将三小姐杨玲带人回来救治的事说将出来,事情到此真相大白,杨惊鸿道:“快把玲儿叫来。”过一会儿,丫鬟回命,小姐早上外出未回。
杨惊鸿道:“好,你们先退下,小姐回来立即和我说。”
牡丹客店,一片大乱。
杨玲、岳一菲、龙丽春、梁莹四女堵在房间门口,不让傻根、杜发出去,非要他们给个说法。傻根和杜发坐在房间内,面面相觑,一句话也说不出。岳一菲走到杜发面前,怒气冲冲道:“黄少,你说,你跟我老实说,你是不是钟皓俊的相好?”杜发眼瞧着傻根,脸上有一股似笑非笑的神情,既无奈又无助。
“你说啊,你为什么不说,为什么好好的女子不喜欢,偏去喜欢一个臭男人?”
龙丽春也走了上来,她气得脸色红扑扑,一双杏眼睁得圆圆,“你这样做,怎对得起你的父母,怎对得起一菲和我?”声音中大有一股恨铁不成钢之意。
杜发苦笑着微微摇头,没有开口说话。
岳一菲两眼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突然扬手打了杜发一记耳光,再也忍奈不住,泪水如如断了线的珍珠落下,哭道:“你说,你跟我说,你可以离开他,离开他。”杜发脸上挨了一记耳光,却没觉得痛,怔怔看着眼前的泪人儿,他想不明白,她和自己只认识了一天,用情能深到那里,至于动手吗?
龙丽春抬起手,在他另一边脸上刮了一巴,道:“你不会喜欢男人的,你怎么会喜欢男人,黄少,你英俊潇洒,言谈脱俗,举止雄刚,没一点娘娘气,是个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男人,有无数的少女喜欢你,有必要去喜欢男人吗,你为什么这么作贱自己啊!”
那边厢,杨玲盯着傻根看,一言不发,傻根没敢看向她,双眼只瞧着窗外。小姑娘梁莹走上前,轻声道:“钟皓俊,你母亲呢?她说的那番话是假的,对不对?你们有什么苦衷?不妨跟我们说罢,我们四人一定会想办法替你解决,肺痨与梦游症都不是事儿。”傻根道:“梁姑娘,疾病都是其次,最要紧的是我喜欢男人,对女子提不起兴趣。”梁莹道:“钟皓俊,你可以骗得了杨玲姐,却骗不了我,是人是鬼,我只看一眼就能分辨得出。”傻根向她瞧了一眼,淡淡地道:“那么我是人是鬼?”梁莹道:“你是只鬼,你是只善于偷心,善于说谎的无情鬼。”傻根道:“你都说我是无情鬼,还有什么好说。”
梁莹伸手要打他耳光,傻根伸手捉住了她的小手不让打,梁莹叫道:“你无情那便罢了,可为什么要害了黄公子?为什么非要拉上他?”
这边厢,岳一菲愈哭愈激动,突然扑进杜发怀里,脑袋贴着他的胸膛,双手乱打,呜呜哭咽,泪水瞬间沾湿杜发衣服。
杜发虽和李睛柔两情相悦,却从来没有越礼的举动,这时一个娇美少女扑进怀里,一阵阵奇妙感觉传来,禁不住意乱精迷。这叫他如何是好?伸手抱着?还是推开她?一瞬时间没了主意,只好傻乎乎任由她抱着。
龙丽春伸出手,拉杜发的手臂去环抱岳一菲。杜发不从,龙丽春则使劲掐其手臂。
杨玲倏地走了过来,伸手打傻根,傻根另一只手抓了她手腕,抓得紧实有力,杨玲道:“放开手,我要打醒你这个负心人。”傻根道:“你不能打我,谁都可以打我,你却不能打我。”说完放开了梁莹的手。梁莹的手得松开,一巴刮下,傻根没有闪避,直愣愣挨了一掌。
这一巴掌用力,傻根脸上顿时多了五个指印,杨玲心下不忍,欲伸手抚摸,傻根将头避开,淡淡地道:“杨小姐,请你放尊重点,男女授授不亲。”
杨玲一怔,脸色急变,从红变青,从青变白,一只玉手停在空中颤抖,“哇”的一声,泪水夺眶而出。
傻根松开手,按他估计,杨玲该会掉头逃离伤心地,杨玲也真如他所想,掉头奔出屋。
突然岳一菲从杜发怀中退开二步,叫道:“玲姐,丽春妹,莹妹,他们不是老相好,没有断袖之癖,两人都是正常的男人!”杨玲闻言停下脚步,众人的眼光都注视着她。
岳一菲俏脸红粉菲菲,泪珠还挂在腮上,眉弯嘴角却已多了三分笑意,三分娇羞,三分忸怩。
梁莹问:“一菲姐,怎么说?”
岳一菲细声道:“他……他有了反应。”说完把头埋下,不敢看向杜发,任最为大胆的她,说这一句话时,也羞得抬不起头来。
众人的眼光陡地射向杜发。
杜发一向磊落,这时却也禁不住大窘,嗫嚅道:“这……这……这算什么,关我什么事,不关我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