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要往更深处潜?可刘胜和张中达并没有花这么长时间,也没能力潜到十丈以下水深,抬头往水面上看,心中突然猛的一跳,只见光明敞亮的水面上,那里有小船的影子!自己为了搜索大鱼,竟然不知不觉被海中潜流冲离了小船所在处,这可糟糕透顶,如找不回小船,十多里的水路,自己如何能游回小岛上去?
当下急忙往水面上升去,脑袋露出水面四下里一瞧,四周空空荡荡,除了永不停歇的海浪,别无一物。他不禁绝望,大声叫道:“张大哥,你们在那里?胜哥,刘利,你们在那?”叫十多声,一点儿回应也没有。无可奈何下又潜入水下七八丈处,抬头望天,冀望扩大视野后见到小船,结果还是如先前一般。傻根越来越慌,再次浮上水面四处寻找,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体力渐渐流失,傻根心中慢慢浮起一个念头:“与其这样毫无希望寻找他们,还不如趁体力尚可,现在就往小岛上游,说不准还有一线生机。”抬头看了看天上太阳,估算现下应是辰未巳初,小岛所在方位大概确定下来,深深呼上一口气,采取仰泳姿势,向着既定方向进发。他近一年来整天与水打交道,其肺部已异于常人般大,这一大口气,顿时令他身体浮将起来,双手划起水来阻力更小,速度更快。而且眼望天空,方向把握得更加好,少走冤枉路。
他游好长一会,估算着应该能看到岛上小山,转过身来,还是身处茫茫大海之中,那里有山头的半点影子,如是只好再游,先后看三回,都未能如愿,渐渐地手脚如灌了铅般沉重,每划一下都要歇息。游着游着,海上竟然刮起南风,一个个半人高的浪头打来,把他冲得往后退三尺以上。傻根心中不自禁绝望起来,真是屋漏又逢夜雨,自从动了离岛之心,四人一直留意风向,苦盼南风而不得,不料一落在海上往南游,南风就起,真是叫天地应,叫地天应。
如任由大浪冲击,只会离岛岸愈来愈远,傻根只好闭气潜水而行,实在憋不住了才露出头来换气。太阳渐渐升高,南风增强,波浪汹涌,而自身气力一点点流失殆尽,傻根开始绝望,正想放弃任由波滔冲荡的那一刻,却见得视野可及的天边,映入了熟悉亲切的山尖!陆地已然可望,只要坚持,仍然有一线生机!
傻根求生之念重燃,疲惫不堪的四肢又充满力量,他咬紧牙关奋力潜行。视野可达的距离,陆上或许不需费什么力气便能行至,在海中却是艰难了十倍,尤其是逆风浪而行,费九牛二虎之力前行那么些少,一个浪头过来,山尖便又会消失不见,似根本没能缩短一丝儿距离。
也许是命不该绝,就在傻根要第二次放弃时,刚刚刮起的南风诡异转变为东风,从侧后吹来,傻根大喜暗道:“命不该绝,天助我也!”急忙浮将起来,采取仰泳方式,任由大风浪头推着往西南行,最后终于如愿达小岛西南角,傻根手脚并用,耗尽最后一分力爬上岸,躺在沙滩上半天不愿动,闭上眼睡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突然一声尖利的嚎叫传来,响彻小岛,叫声中充满惊惶与绝望之意,那是傻黑发出的叫声,一定是傻黑遇到了什么危险,平时它可不会这么叫。傻根从昏睡中一惊而醒,爬将起来,不顾手软脚软往小岛中部奔去。
奔跑途中,傻根心想这岛上没什么能威胁到傻黑,难道是张中达三人在打它主意?想到这儿,心中突然一沉,如坠冰窟,艳阳天下,全身竟然微微打颤!他不敢深入去想,生怕自己的顾虑是真的。
越奔近,傻黑叫声越尖烈,傻根的心跳便愈快。傻黑绝望叫声从山洞中传出,奔上山腰,转过山道,山洞跃然于眼前,只见张中达、刘利二人手指尖棍守在洞口,洞内火光熊熊,浓烟急冒。
傻根只瞧得胸口热血汹涌,不顾身体已经虚脱的劳累,大喝一声叫道:“住手,你们干什么?”
二人突听暴喝,吓了一跳,齐齐转过身来,陡然见到双眼通红的傻根站在身后,更是诧异惊惶,张中达讪讪道:“小兄弟,原来你自己一个人回来了,害我们在海上找了半天,还以为你撇下我们一个人走了呢。”刘利道:“对啊,根哥,我还说你不是这么不讲义气的朋友。”
傻根抚着剧烈起伏的胸口,喘着气冷冷地道:“你们在干什么?”张中达笑道:“小根,我以为你自己一人独自逃生,我们水性没你好,需要借船出海,但你知道……所以我们……我们……咳咳。”
“滚开!”傻根对他喝道。
张中达脸色微微一变,从洞口让了开去。
洞内浓烟弥漫,什么也看不到。傻黑在里面呜呜叫着。
“傻黑,傻黑,快出来,不用怕,他们不敢伤害你。”叫了几声,傻黑始终不敢出来,显然是被他们吓怕了。
傻根转头眼光在张刘脸上掠过,二人被他眼光一扫,禁不住心中打了个突。傻根哼了一声,慢慢摸将进洞。
张中达在他转身的一刹那,向刘利点了了点头,刘利会意,二人手中尖棍提起,悄悄掩将上去。
傻根边走边叫,呼唤傻黑出来,突然听得身后风声微响,心中暗感不妙,不等回头,往前一个打滚,呼的一声,一条尖棍擦着背上肌肤划过,紧着着另一条尖棍呼啸而来,洞来烟雾滚滚,待得傻根发现,棍尖已然指到胸膛上!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傻根左手急挥,把急插而来的尖棍拔向一边,尖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