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里有一个白衣的少年,似乎等了很久的模样。
江宇泽特地从报亭买了份金融时报,假装在亭子不远的休息座位上盯着那个人的一举一动。
如果婉儿出现,他就把她拉走,绝对杜绝傅斯年拐走唐清婉。
从正午熬到夕阳沉沉,婉儿也未曾出现。
傅斯年还执着地坚持着,江宇泽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臂,这才踱步到亭子。
“斯年,你别等了,婉儿不会来的。”
“你同清清什么时候那么暧昧了?”傅斯年等了许久,开口说话时,喉咙有些微痛。
江宇泽清了清嗓子,扔给傅斯年一瓶矿泉水,“不是我说,傅少爷的国语谁教的?”
“清清给你看了我的信?”
傅斯年暗自攥紧了矿泉水瓶子,他就知道林牧那家伙靠不住。
“嗯。不光看了,还讨论了。”
江宇泽抱着双臂,“你想追婉儿?”
“关你什么事。”
“傅少爷比婉儿大了六岁,说出去不觉得——”
江宇泽顿了顿,“当然,傅家家大业大,自然不怕流言蜚语。不过有一点,我想说的是,婉儿已经是我的女朋友了。爱情嘛,总要有个先来后到。”
“呵。我傅斯年这样的条件,是那种抢朋友媳妇的人?”
“那再好不过了。”
江宇泽冲着那一瘸一拐的身影吼道。
再度骑单车回家的时候,免不了被老爷子说上一通。
只是唐清婉今日没有去川江公园的亭子见那个小子,倒是让江宇泽的心情愉悦不少。
周一,他特地早早地在胡同口堵着上学的唐清婉。
只看着唐清婉穿着漂亮的纱裙,江宇泽的俊脸很快被红晕渲染。
“小泽,你今天怎么......”
江宇泽将她拉入怀中,亲吻着她的额头,然后双手捧起她的小脸,像是捧着这世上无价之宝,他的唇覆盖着她的柔软,唐清婉想起电视的男主女好像是要张开嘴巴。
待她微微开启一条缝隙,是她从来没有体会过这样的感觉。
唐清婉只觉得浑身酥酥麻麻的,直到陆廷轩的声音从后面响起,“清婉,你忘带数学课本了。”
江宇泽才将她松开,他别过脸,该死,自己在做什么。
他真是龌龊,婉儿才十岁,他这样同禽——兽有什么区别。
陆廷轩瞧着江宇泽,打了个招呼,倒是觉察空气里有些诡异。
小姑娘从陆廷轩的手里接过课本,很快跑出了巷口。
到了教室,沈晨曦看着她满头大汗,还以为她是发烧了。
她的手覆在唐清婉的额头试了试体温,嘀咕着,“不烧啊?清婉,你脸怎么那么红?”
唐清婉自然不会同沈晨曦讲这些让人脸红的事情。
“不用你管。”
人们有时候就是如此,看似无心的一些话,对于想要而得不到的人来说像是讽刺。
正所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接着一连很多时日,唐清婉都没有再见过江宇泽。
他们之间的地下恋爱,随着傅斯年的举动逐渐被放大化。
十六岁的傅斯年,已经褪去稚嫩,面容越发英俊起来。
在连续梦见唐清婉的第十天,傅斯年做出一个决定。
他要去追唐清婉。
傅斯年没有追过女孩子,所以比着葫芦画瓢的写了封所谓的情书。
不曾想的是,被江宇泽截胡。
既然情书行不通,那就主动追击。
这天,川城一中的校园广播照例播放课间音乐。广播站的社员也都并没有很在意,傅斯年经过广播室,一些花痴的女孩们捂着嘴惊呼:“傅少。”
几乎是在校的学生都挺住了手头的工作,专注聆听广播里的一切。
“喂喂喂。”
傅斯年朝着话筒试麦了几次后,“唐清婉,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虽说是课间,留在教室的人也不少。
沈晨曦听到傅斯年的声音之后,来到唐清婉的座位上,“清婉。是傅少哎——”
在教室的人都围着唐清婉,好奇下一秒傅斯年会说出什么样惊人的句子。
广播站的傅斯年清了清嗓子,“清清。从今日起,我能追你吗?”
留在班级里的人瞬间沸腾了,有生之年能听到傅少的亲口告白。
沈晨曦的面色有些惨白,而我们舆论的女主角,不知什么时候离开教室。
只听广播站里传来,“抱歉,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唐清婉顾不得广播室人的震惊,她接着又补充了一句,“我们俩已经在一周多了,感情很好。”
“啊,没关系。我可以等。”
傅斯年攥紧了手心。
“随你的便。”
权相宇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跑过来同江宇泽说:“唐小姐拒绝做的不错嘛,老实说像斯年那样张扬的性子,现在有人磨磨,也挺好的。”
十多岁的孩子总是嫉妒心很强。
江宇泽跑到唐清婉的教学楼,沈晨曦刚好与旁边的女生走出来,添油加醋地描述着唐清婉被好多男生告白。
瞧瞧,沈晨曦多像宫斗戏中活到最后的女战士,轻轻松松用几句话,就足够破坏唐清婉与男生之间的关系。
江宇泽闻后面色不悦,他一把扯过沈晨曦,“你说的都是真的?”
沈晨曦揉着被他拽得酸痛的胳膊,点点头,“对啊。”
果然,他就知道这些日子冷落唐清婉,肯定是要出事情。
况且现在,江宇泽是真的很生气,本以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