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车那一瞬间的冲击力让毫无内力的封玦受了严重的外伤,脚踝咔擦一声,便错了位,身上到处都是擦伤,胳膊出甚至有一大片肌肤都血肉模糊,血珠早已染红了衣裳。
全身的剧痛几乎让封玦无力招架,她却根本没有给自己缓气的机会,褚均离低沉的声音在空中吹散,却又零星的传入她的脑耳海。
“往丛林深处跑,问朗会接应你!”
封玦抬眸看去,刚好看见褚均离带着云墨笙疾驰而去的身影,刀锋般的劲风撩起他的衣袖,哗哗的声音好像割裂了这一片天地,将他们隔绝在了这咫尺之间。
封玦唇角扯了一下,浮现出一抹笑意,视线似乎有些模糊,她伸手揉了一下,却涂抹了一脸的血污,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更加惨不忍睹。
因为褚均离来的突然,马又突然受惊,以至于刺客落后一步,追上来的时候也不过只是看见了褚均离抱着一个人离开的背影,因此不明真相的情况之下,纷纷追着褚均离而去。
可是封玦明白,黑衣人的目标是她,追上了褚均离,发现没有她的踪迹之后,定会返回,所以,封玦不敢耽误。
以她现在的身子,便是随便一个普通男人都打不过,若是黑衣人赶来,她根本没有一点反抗能力!
封玦什么都不敢想,手撑住错位的脚踝,一个用力,随着咔擦一声巨响,剧痛传来,错位的脚踝又恢复原状,她片刻不敢耽误,拖着重伤的身子跌跌撞撞的往森林之中跑去。
明明身上剧痛,她却好像感觉不到那剧烈的痛意一般,她并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能茫无目的的跑,往深林之中跑。
不知道跑了多久,脚下不知道踩到什么,封玦身子一倾,直接被绊倒。
“呃……”好在封玦本就受了重伤,跑不快,所以摔的不是很重,可是她早就筋疲力竭,全身的骨头好像散了架一般,根本动不了。
封玦躺在地上,看着头顶被风吹拂,猎猎作响的皇家旗帜,她眸光半眯。
旌旗?
封玦微微撑起身子,抬眸看去,却见不远处有一竹屋,周围插着不少皇家旗帜。
她竟跑到了皇家猎场来了。
皇家猎场里面每隔一段距离便会设立据点,供围猎者中途休息,有些时候若是收获好,可能会在围场待十天半个月都有可能。
公子哥们娇生惯养,便设了这夜晚休息处。
封玦觉得自己又渴又饿,实在难受,早在围猎开始之时,这些据点就会放干净的食物进去,这里有些偏僻,已经在围场周边,而且有些破败,不知道是不是被弃了的据点。
封玦忍着痛,扶着手边的树站起身子,一步一步走的极为艰难,外伤便罢了,封玦觉得自己腰腹之间好像要断掉了一般,之前便有轻微的酸痛之感,这会儿更是坠痛难忍,连腰都直不起来。
她紧紧的捂着腹部,脚步虚扶的走到竹屋处,伸手一推,竹屋竟是朝后倒去,啪的一声摔在地上。
封玦嘴角一抽,她这什么运气,还真的是被废弃的据点。
封玦见屋中的桌案之上放着几个酒坛,封玦眼前一亮,酒?
她几步上前,打开酒坛的坛盖,一股清香优醇的酒香瞬间袭上心头,她大喜过望。
竟是陈年桃花酿?
酒可是好东西,不仅能清洗伤口,喝了,还能止痛。
她所服用的鬼颜之药遇酒便失效,可是后颈有些大,不是紧急情况她不会用此等方法。
可是现在紧要关头,她也只能这么做。
封玦正想拿过喝一口,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先一步她拿走了酒坛,她回头一看,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
竟是一身紫色骑马装的颜婧淑,她身后站着一排的黑衣人,看样子来者不善。
最可怕的是,他们的到来,她并没有察觉,也就是说,他们一直在暗地悄悄跟随?
不过瞬间,封玦便已经从头到脚,将黑衣人细细打量,与之前的黑衣人做了对比。
很显然,并不是同一批!
封玦打量颜婧淑的同时,颜婧淑也在欣赏封玦的惨状,她看着封玦这模样,好像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全身上下都是大快人心的畅快。
她早就想杀了傅宁以解心头只恨,此次围猎她岂能不放过?便带了不少的追风卫,虽然不能带入围场,半路劫杀又岂会没机会?
见围猎还没结束,相府的人便偷偷离开,她自然就尾追而来,却不想,有人比她更恨傅宁,先她一步动了手!
不仅如此,还看见危难关头,褚均离弃了自己的夫人。
哈……
傅宁心里不好受吧?不过,这是她自作自受!也不看看自己是何模样,竟然也妄想和均离厮守。
今日,她便要这个小贱人身败名裂!
颜婧淑将手里的酒坛往后一送,其中一名黑衣人上前接住,颜婧淑后退一步,冷眼看向封玦,道:“要喝?让他们伺候你,如何?”
说完,颜婧淑对身后七八个黑衣人道:“她便赏你们了,侯府姑娘,褚相的夫人,便宜你们了!”
封玦见此,眸光微凛,自是滔天怒意无法掩饰,那凌厉的水眸泛着不可忽视的杀意,狼狈又如何?重伤又如何?与身居来的傲气不会损失半分,却见她腰背挺直,桌案上的手指慢慢蜷缩,一字一顿道:“颜婧淑,你在找死!”
颜婧淑见封玦到了这一步,还不知求饶,不识好歹,竟然还威胁于她,她拳头一握,狠狠道:“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