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浑说!”封玦嗔道:“你是不知道,王母娘娘本来也是想给我点一粒朱砂痣在脸上的,偏偏我天生顽皮,一不小心打翻了王母娘娘的朱砂盒,这不,一盒朱砂全扣我脸上了!”
“哈哈……”傅承潇听此,笑的前仰后合,道:“原来四妹妹不仅是个小仙子,还是个调皮的小仙子!”
傅承潇如今也才十七岁,正是顽劣的年纪,穿着一身月牙白的锦袍,衬得肤色莹白,一笑起来,玉脸上还有一对酒窝,看着异常俊美讨喜。封玦见他笑的这么没心没肺,虽然前世她一回府,没过几个月就嫁入了琰王府,和这个二哥接触不多,却也知道,眼前这位爷是个没有心机的人。
她也笑了:“二哥哥前世应该也是天上的仙子,瞧这一对酒窝,戳的多深!”
傅承潇立即不笑了,玉手捂着自己的脸,挡住了那酒窝。
就因为这酒窝,他被多少人笑过呀!
太娘儿们了!
傅承潇正想威胁一下封玦,不许笑他的酒窝,可是等他反应过来,封玦早就跳跳脱脱的走远了,桂枝嬷嬷在后面追的气喘吁吁!
傅承潇想追过去,却突然觉得不对劲。
“她刚回府,怎么知道我是二哥?”
只不过,一想傅康冀一直在她身边,他便也释然,定是父亲说与她听的。
见封玦进了院子,他便没有追过去,理了理衣服,看了一眼天色,转身大摇大摆的走了!
前世,封玦回京后,也住茯苓院,这院子雅致情景,她确实喜欢。
可能是知道她要来,所以里面的嬷嬷和丫鬟都跪在地上迎接她。
和前世的场景差不多,现在唯一的区别就是,前世她是大美人,如今却是一个容貌无盐的女子。
而且,前世的时候,她一直乖乖待在傅爹爹身边,傅爹爹也了解她的喜好,所以派的都是一些稳重体贴的人。可是这一世自然是不同的,这些人她一个都不认识。可能傅爹爹是担心没胆子的下人被她这副容貌吓坏吧,以至于重新换了一批鬟。
一眼扫去,丫鬟婆子一共十人,看装束,有一个一等丫鬟,两个二等丫鬟,剩余的都是做粗使丫鬟,还有那婆子应该就是管着小院子的管事了!
“好多人!”封玦一拍大腿,动作粗鄙,却显得豪情爽直,只听她赞道:“这下热闹了!”
跪在地上的俞芳嬷嬷微微抬眸,看了封玦的脸后,又淡定的低下头:“老奴俞芳,给四姑娘安!”
桂枝嬷嬷只负责将封玦送到,连忙告退,封玦也没有留,伸手将俞芳嬷嬷给扶了起来:“你们起来吧,这么多人跪的我委实不自在!”
这将军爹选的人果然不一样,看到她这鬼样子,竟然淡定的啥事没有,好歹也嚎两声证明她这脸稀罕人罢!搞得她都有些不自信了!
愣了一下,封玦继续道:“我想沐浴,换个衣裳。”
“是!”俞芳起身,连忙让人去准备,然后自己则将封玦带到寝殿,打算为她梳妆。
俞芳心道,这好好的姑娘哦,长得丑点就算了,还不会装扮,瞧这一脸的花猫儿般的妆,这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这一身东歪西扯的衣服。
这么名贵的衣服,竟被这姑娘糟蹋成麻布一般!
最可怕的是,裙子底下还有一截去哪里了?
封玦见俞芳的眼睛在打量她的裙角,她咧嘴呵呵一笑:“大宁女子穿的都是大裤腿,不用穿裙子,这衣服,当真是碍事,所以,就被我剪了!”
前世和今生其实很多事情都不一样,前世七岁后,便穿了女装,一直藏于深闺,琴棋书画,女红刺绣,将她七年的男儿性格全然磨尽。
可是,今生,其实她却一直在京都待着,成日和男人打交道,全然忘记了女儿是如何当的了,突然换上罗裙,竟然不知道该如何走路!
俞芳嬷嬷听了封玦的话,吃惊道:“四姑娘可千万要记住,女子当端庄稳重,走路小步轻移,连裙摆都不能掀动,不能露出鞋尖,又怎么能图方便剪了裙摆?”
封玦明显吃了一惊,满是憋屈遗憾道:“若是这样,我岂不是不能去田里捉蛐蛐儿玩儿了?”
俞芳倒吸一口冷气,苦口婆心道:“小姐以后还是想着如何在闺房里面弹弹琴,秀秀花吧,捉蛐蛐的事就别想了,这京都不比大宁,若是你还像以前那般随心所欲,还不知道别人怎么编排你呢。”
俞芳将封玦的一头凌乱的青丝梳好,惊道:“小姐这头发是老奴见过的最漂亮的头发……”
俞芳早就发现了,虽然四姑娘脸上这一块红斑骇人,可是底子是好的,这一头如绸缎般的青丝比京都养在深闺里面的小姐们日日用泡发水细心呵护过的秀发还好,还有这肌肤,也是吹弹可破,当真是个尤物。
封玦蹙了蹙眉头,推开俞芳的手,起身道:“我就这一优点,竟被嬷嬷发现了,嬷嬷当真有一双慧眼。”
说完,封玦推了俞芳出了寝门,打了一个哈欠:“我坐了好长时间的马车,又累又困,嬷嬷出去看着门,我睡一会儿。”
“姑娘,还没沐浴呢……”
“醒了再洗,反正又跑不了。”封玦关上门,吼了一声:“千万别叫我,我要睡到自然醒。”
俞芳嬷嬷无奈,应道:“是!”
空无一人之时,封玦这才打量了一圈这寝殿,粉色的罗帐,香烟缭绕,雅致清丽,这便是女儿家的闺阁?她竟觉得如此陌生!
封玦笑了笑,来到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