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兮哪里不气的?这臭丫头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也配将这京都所有好男儿拿来戏弄?
衍哥哥只能是她的,怎么能任由这个丑八怪随意戏弄?这丑八怪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忠义侯傅家,有什么了不起的?
她所爱慕的人,被人如此无视不屑,秦兮自然生气,再加之之前云衍收了傅宁的铜铃铛,她更是后怕。
气急之下,便没有忍住,也没顾及这是什么场合,径直揽了那竹签往封玦头上砸。
封玦眸光一冷,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哪里会让秦兮得逞?
顺势起身,宽袖之下,手腕一翻,一粒石子啪的一声打在秦兮的腿弯之上,秦兮本来就用了力,腿弯剧痛,一时收不住力道,募得失了平衡,身子一歪,一头便栽进花坛。
姻缘树是一棵香樟树,树根周围砌了一圈两尺高的花坛,花坛里面种着各种花卉,不乏带刺的品种。
秦兮一头栽进去,脸朝下,脚在上,姿势极为的不雅。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以至于,云衍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伤人的便自食其果,几个男人唇角几抽,不厚道的笑了。
周围看好戏的人也忍不住捂着唇偷笑,不过秦兮是国舅府的嫡出小姐,没人敢明这嘲笑罢了。
只听秦兮尖叫一声,身边的奴婢姐妹们忙过去拉,挣扎了半晌才艰难的将秦兮扶起,秦兮身上不少地方都被刺划破,脸上也有几处划破了皮,疼的她哇哇大叫。
“啊……疼……我的腿……”她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又是尖叫又是哭,她身上被刺划破的疼根本不及腿弯半分,脸色煞白,却不忘控诉:“衍哥哥,傅宁,傅宁推我,你可要为兮儿做主呀!我的腿,疼……”
姚家的两个姑娘也惊慌了,看着秦兮狼狈的模样,也失了分寸,对封玦吼道:“傅宁,你小小年纪怎可如此毒辣?兮表姐不过是与你玩闹,你竟狠心将她推进花丛。”
“是呀,我们一定会禀明了国舅姑父,让他禀明皇上,让皇上做主,看看傅家的姑娘是不是真的可以仗势欺人,不将国舅府放在眼里!”
封玦眸中的冷笑一闪而逝,眼睛几眨几眨,转而眼眶中便蓄满泪水,无辜的问云衍道:“太子殿下,秦兮姐姐可是得了疯症?臣女自始至终就没有与她说话,理应不会触怒于她,她却要侮辱臣女,还污蔑臣女推她,如今国舅府的几个表姑娘竟也威胁臣女。臣女……”
泪水啪的一声落了下来,封玦哽咽道:“臣女觉得臣女受到了惊吓。”
封玦从来都是个护短的人,再加有前世傅家之恩,傅家的几个姑娘受了委屈,她自然要讨回来。
秦兮一看就是个没脑子的人,她不过三言两语,便将秦兮激怒,只要秦兮动手,封玦岂会留情?
若说做戏,封玦比谁都会,在齐盛帝面前几年,若是不回做戏,她都不知死过多少回,岂是这些小姑娘能比的?
那句臣女受了惊吓,听的几个男人嘴角几抽,总觉得这个姑娘哪有受惊吓的模样,可是封玦这一落泪,连云衍都收敛了笑意。
至始至终,封玦确实没有和秦兮多言,秦兮出手辱骂封玦,还试图拿竹签砸封玦都是大家有目共睹之事,秦兮跌落花坛也是她自己不小心自食恶果,这么多人看着,秦兮竟然真的敢黑白颠倒,出言污蔑?
厌恶之色根本难以掩饰,他拧眉道:“秦姑娘身子不适,还不送回去,免得失言失态,平白惹人嫌。”
秦兮听此,刚刚还哭哭啼啼,顿时一惊,眸中闪过几分不可置信之色:“衍哥哥,你在说什么?你……怎么能如此对我?”
容春急的快哭了,扶着秦兮,手里的帕子去拭秦兮脸上的血,哭道:“小姐,您快别说了,还是回去看大夫吧,您的脸流血了……”
秦兮一听,顿时惊慌,比刚刚看见云衍的嫌恶更恐慌,慌忙的拿下容春的帕子,见上面满是血迹,她瞳孔一缩:“血……我的脸……傅宁,你毁了我的脸,啊……”
“兰表姐,我的脸毁了,啊……”秦兮现在真的是慌了,拉着姚玉兰的手哭成泪人。
“表妹别急,不过是擦破了皮,请了大夫开了药,一定会没事的。”
“我的脸,大夫,快去找大夫……”秦兮拿着帕子捂自己的脸,真的是害怕了,也怕云衍看见她的脸,嫌弃自己,脑袋埋在丫鬟颈窝,不住的哭道:“还不回去,我的脸。”
姚家几个姑娘惊慌失措,丫鬟们也是惊叫连连,乱的不可开交。
云衍见秦兮到了这个时候还责怪傅宁,眸中难掩厌恶,只觉得心口发闷,呼吸有些不顺,转眼脸色便白了起来,他握了握拳头,忍了下去,对一边的丫鬟婆子道:“还不将你们姑娘送回去,若你们家姑娘有什么好歹,不用本宫处置,你们也无活路!”
云衍向来脾性好,如今却难得生了气,升起了怒火,周围的人都不由的一惊,还不说国舅府中的丫鬟。
“是,太子殿下!”丫鬟婆子手忙脚乱,租了马车,将秦兮送回寺中,秦兮爱惜自己的容貌,这个时候哪里还顾得了其他的事情,捂着脸便匆匆离开。
场面有些乱,女子之间争口角,褚均离没什么兴趣,眉宇之间的不耐烦很盛,不过,他眸光落在人影绰绰之中,那个白衣小姑娘身上,眉头紧蹙,然后转身对墨砚道:“傅宁从小长于大宁,却一腔京都口音,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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