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什么好说的呢”晏策苦笑着说道,“我和她,所有的事情,你都知道。”
晏策这句话一出,两人都沉默了。
半晌,晏昼打破这静谧的气氛,勾唇道“那你也可以跟我说说啊,总比一个人闷在心里好受。”
孟晚慈去世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宫里也慢慢开始为选秀忙碌起来,好像忘记这宫里曾经有一个皇后一样。
晏策每天都努力的处理朝政,用忙碌将自己的时间充满,这样才不会去想那个他深爱的人。可是每每午夜梦回,总是会梦到她,梦到在那颗桃花树下,她答应嫁给自己的场景。
“来,喝酒。”晏策给自己和晏昼的杯子里倒满,单手端起来朝晏昼示意。晏昼也端起酒杯,和晏策手中的就被碰了一下,两人一同昂首 ,将这一杯酒水饮尽。
晏昼低头放下手中的酒盏,但晏策却依旧抬着头,看着天上的那轮月亮,就和那天晚上的一样,当时孟晚慈也是看着天上的那轮月亮死去的,晏策这一个月来的夜晚从没有抬头看过,只要看到夜晚的那轮弯月,孟晚慈死在他怀中的场景好像就会浮现在他眼前。
“晏昼,你知道吗我有时候很羡慕你,因为无论我怎么做,慈儿她的眼里好像只有你。”晏策突然抓住晏昼的衣领,语气十分痛苦道“我常常在想,如果慈儿能够喜欢我,哪怕只有短短的时日,让我像你一样身中幻蛊,我也甘愿。”
这么多年看着自己心爱的人,爱着自己的弟弟,晏策心中又怎么会不恼,不羡慕,不嫉妒,可是晏昼是他的弟弟,他爱护多年的弟弟。
他从来都是压抑着自己,从未将自己这种情绪泄露给任何一个人看,但或许是今日的酒特别的醉人,常年克己自持的晏策喝醉了,终于将自己这些年的不甘,这些年的苦闷说给了晏昼听。
“那天我看着她躺在我的怀里,满身都插着箭矢,我看着都疼,”晏策松开抓着晏昼衣领的手,握着酒壶倒了倒,发现没有酒了,便将酒壶扔到一边,重新拿起一壶盛满酒的酒壶,也不倒在杯中了,直接昂着头,用壶嘴往嘴里倒。
“哈她给我说对不起,说要下辈子和我在一起,你知道吗,那一刻我是真的有过轻生的念头,想要去跟她过她承诺给我的下辈子。可是我不能,我是一国皇帝,我要顾及这整个国家。”
从壶中倾泻下来的酒水歪歪斜斜的洒在他的脸上,掩饰住从眼里流出的那一行晶莹。
“皇兄,你醉了。”晏昼看着一旁情绪有些失控的晏策,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皇兄,在他的眼中,晏策从来都是威严不失亲切的一个兄长,爱护他,包容他,可是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在强大自制力的下面,皇兄还有这样脆弱的一面。
晏策说完这一袭话,心中的郁气一散,又被冰凉的酒水冲在脸上,酒也醒了几分,听见晏昼的话回道“醉了吗我倒是想醉,醉了心里也能舒坦些。”
他轻叹了一口气,想起自己刚刚的那些话,便探气身子用力搂住晏昼的肩膀,沉声道“不管怎样,你永远是我的好兄弟。”
晏昼好笑的看着自家皇兄急匆匆的来了这一句,好像是怕刚刚的那些话伤了他,便伸手也攀住晏策的肩膀,坚定道“我知道的,皇兄,我们永远都是好兄弟。”
晏策最后是被赵全扶回去的,尽管他一直强调自己没醉,但平日毕竟喝酒的时候不多,又十分克制,这一回终于放肆一回,自然是醉的不清。
晏昼眼中一片明亮,虽然浑身酒气,到底没像晏策一样醉倒,等看着晏策在宫人的簇拥下离开,他这也才带着玄羽离开御花园。
不过他倒是没有留在宫中休息,也没回王府,而是一个人去了丞相府。
阿三见到满身酒气的晏昼还有些吃惊,被晏昼一个眼神就定在暗处,不敢声张。云以烛自然是察觉到屋中有人进来的动静,能被阿三放进来的,也只有晏昼。
想到白日里这个人都不听她把话说完,这会儿就来闯她的闺房,云以烛不明白晏昼这是什么意思,暗自不动,想看看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却在一片轻微的酒气中被点了睡穴,沉睡了下去。
晏昼坐在她床边,一袭长发轻轻散落,他俯身轻轻的点了点云以烛的鼻子,轻声道“小刺猬,当我不知道你在装睡么。”虽然未喝醉,但今夜喝的着实有些多了,因为这酒意,晏昼喊出了一直在心中未叫出口的亲昵称呼,语气中充满了宠溺之意。
静静的看着这睡颜,晏昼竟有了几分岁月静好之意,他帮云以烛掩好被子,低声说“白日的事,是我错了,我不该凶你,听你说话的时候,不该丢下你走掉。”将落在云以烛侧脸的发丝拿开,又凑近她耳边道“但都是因为我太爱你了,才会不能忍受其他男人接近你,你一定会原谅我的对不对”
安静了一小会儿,晏昼才又道“既然你没有说话,那就表示默认了。”他俯身在云以烛头发上轻轻落下一吻,又看了半晌,这才离开。
且不论第二日云以烛起床的时候,因为晏昼点了她的睡穴,是多么的暴跳如雷,就说被宫人唤醒之后,因为昨夜饮酒,略有些头痛的晏昼,清醒之后想起昨夜自己的行为,也是颇为无奈的坐在床上笑了起来。
本以为他没醉,不想还是被那些酒灌晕了,不然怎么能做出夜探丞相府,偷偷跟云以烛告白,还取巧让她原谅自己的事她又不会记得,看来他这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