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买什么了么”乌月明手中拿着一把小刀,细细把玩着,眼神也跟着手中的刀流转,根本就没有分出精力去看坐在座位对面的人。
对面桌上的人和赌坊一楼的人看起来有着明显的不一样。一楼属于每个人都可以去,每个人都可以玩两把的地方,里面混了各种人,像是城门口的脚夫,一些府中的下人,甚至是普通的百姓,这里都有。
但是一个赌坊怎么可能只做这些人的生意真正的大头还是那些富甲一方的商贾或者是颇有私产的一些官员。
乌月明对面坐着的就是一名商人,他身上穿着极为昂贵华美的衣服,腰配玉扣,头上还戴着宝石镶嵌做成的帽子,大拇指上的扳指被他不停的转动着。
他觉得十分有压力,在乌月明的催促下,额上渐渐淌下汗水,几乎快要流进他的眼睛里,他伸手擦了一把额上的汗,盯着眼前桌上的骰子和骰盅,使劲的咽下一口口水,然后说“大,”然后又觉得不怎么相信这个,又换了个说法,“不不,小,我买小。”
乌月明小小的打了个哈欠,靠在椅背上,睁着惺忪的眼睛看着他问“确定了选了就不能反悔了啊。”
说着就要将桌上的骰盅给打开,却一下子被一串几声给阻止,“等等等,等一下,”那商人叫住了她,尴尬的笑了笑说“我后悔了,我要选大。”
她掀开了上眼皮,“行,本姑娘就依你,让你改成大。”眼看着手就要放在骰盅上,然后又被眼前的人开口打断。
乌月明黑了黑脸,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有些生气的说“你烦不烦啊,到底选大还是选小,能不能决定好再说,拿你姑奶奶当好玩的呢”
那商人脸上一阵红一阵紫的,表情煞是好看,他不好意思的呐呐道“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我选小。”
“行,姑奶奶就再依你一次,小是吧”她猛地将桌上的骰盅拿开,只见下面露出了三颗方方正正的骰子,只八个角被打磨成了光滑的弧度。
乌月明嘴角勾起了一个斜斜的弧度,语气带着高兴道“四、五、五,十四点,是大啊。”
对面的商人颓然的倒回椅背,嘴里呐呐道“我输了,我输了”
旁边的几个包厢探出来的视线都收了回去,细细的聊了起来。
“哎,这个月这是第几个了”
身边一道细细的声音响起,“我记得这是第三个了吧,啧啧啧,乌姑娘可真是厉害,和她赌就是倾家荡产的命,你说他们是多想不开啊”
“谁说不是呢简直就是来给人送钱的一样,行了,别管他们了,我们玩我们的。”
晏昼三人听到这道声音,对楼上之人的有些好奇,皆生出想要上楼去看看的想法来,这一楼也没有什么好看的,赌入了迷的人,什么都问不出来。
三人走到楼梯口,却是被守在楼梯口的两个人给拦了下来,三人这会儿正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们。
其中一个瘦高个笑了笑说“几位这是第一次来我们这儿吧,要上这二楼可是有规矩的。”
狄思瑜目露好奇的问道“不就是个楼梯么,还能有什么规矩”
他解释道“上这二楼的人,都是百两银子一注为赌筹,所以上楼之前必须跟我们的负责人买至少一注以上的赌筹。”
“赌筹,那是什么东西”她虽然没进过赌坊,但是在府中偶尔也听过下人们聊上两句,他们从来没有提到过赌筹的这个东西,想必是身上不够一百两的赌金,所以也从来没有企图上过这二楼。
那瘦高个子笑着对她解释道“赌筹就是用来当做作银票用的替代物件,因为赌场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上了二楼的人都非富即贵,我们主子担心出意外,才想出用赌筹来代替银票的办法,几位可以放心的换取赌筹,等你们下来的时候,手中的赌筹可以重新的换成银票带走。”
晏昼听他的解释挑了挑眉,他虽然是去过几回赌坊,但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叫赌筹的东西,倒是有些新奇,于是他对玄羽使了个眼色。
玄羽走到瘦高个指的那个人那边,直接拿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为三人换了十个木牌子,这时自然就没有人拦着他们了,三人这才得以顺利的上了二楼。
刚刚踏上最后一阶楼梯,三人就见对着楼梯口的一处比较宽阔的地方摆了一张长桌,长桌上窄的面分别坐了两个人,一男一女,晏昼猜测,这个姑娘应该是他们刚刚在楼下听到的那道声音的主人。
那名背对着他们的男子正难以置信的念着“我输了”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名男子好像终于认清他输了的事实,突然抬头十分不甘的对乌月明说“乌月明你使诈,你一定是使诈,不然你这么可能赢了那么多回,我要去官府告你。”
他猛地将桌上的木制赌筹给挥到地上,因为气愤,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嘴中也喘着粗气。
乌月明好笑的看着他,捂着胸口佯装很害怕的样子,“哎呀,你要报官啊我好怕怕啊,”这样说完,她的神色语气又恢复了正常,甚至还有些冷淡,“你要是有本事就去告,我倒要看看最后究竟是我倒霉还是你倒霉。”
那人扔下被输光的赌筹,起身愤然的看了眼乌月明,然后头也不回的下了楼,下楼的时候因为不太留意晏昼三人,狄思瑜的肩膀还被那人用力的撞了一下,导致狄思瑜对那人也没有什么好同情的了。
乌月明这时候才注意到楼梯口上来的三个人,她将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