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昼倒是对这所宫殿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反倒是云以烛蛮喜欢的,之前夏天的时候,经常跑到树上窝着乘凉,只是自从她受伤之后,这还是第一次跑到晏昼这边来“爬树”。
晏昼到的时候,就看见她微闭了眼睛,仰躺在粗大的树枝上,一身衣裙飞舞,倒是让他想起了他们在南临国庄子上的时候,当时云以烛也是坐在树上,吹着他从来没有听过的曲子,不过很可惜他把那片叶子留在了南临。
他用上轻功,轻轻的掠到云以烛的躺着的树枝上,就坐在她的头边,看着她明丽的容颜,忍不住伸手抓住了头顶的一根树枝稳住身形,然后低下了头。
云以烛是察觉到身边有人靠过来的,也猜到是晏昼了,正想睁眼,结果就看见晏昼近在咫尺的下巴,然后接下来就是覆上唇的柔软。
因为姿势的原因,晏昼低头的时候没有注意到云以烛睁眼,云以烛眨了眨眼睛,然后又顺势的闭上了,还颇为主动地的回应了晏昼,却没有看到晏昼突然睁眼时的那一双愈见深邃的眼瞳。
晏昼停下动作,接着枝条的拉扯力起身,声音沙哑道“你醒了”
云以烛眼神亮晶晶的看着他,唇上还泛着水润的亮色,微微弯了唇角道“我就没有睡着了,刚刚你来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说着就就着自己躺着的这个姿势,往上一蹭,脑袋就枕在了晏昼的腿上。
“你今天去哪儿了,一整天都看不到人”
晏昼感觉到自己腿上的这一抹重量,觉得恩爱白头也不过如此,突然也不怕云以烛生气了,就直接说“祭天大典不久就要开始了,皇上预备让所有的使臣都进宫住,到时候领着所有使臣一起去祭坛祭天。”
“所以使者”云以烛仰着头疑问的看着晏昼,“那么多人,皇宫住得下吗”
晏昼解释道“也不是所有的人,只是各国的主要使者,最多就只是带上两个手下而已,其他人就是不允许去祭坛了。”
“那我想去看的话,是不是要姜大人带着我进去才行”
晏昼轻轻点了头,然后看着她道“你要是想去看的话,我到时候去和姜轲说一下就好了,你就跟着他一起进去。不过祭天是一件十分枯燥的事,所有人都得或站或跪,不如待在皇宫来得轻松。”
云以烛听到还要下跪,就有些不想去了,但是祭天大典她以前也就是在史书上看见过,好不容易能够亲身体验一下,让她放弃她又觉得怪可惜的,想了想她还是决定去看看。
说完祭天大典的事,晏昼倒是又问起了云以烛,“今天上午我去找你的时候,小檀说你是接到狄思瑜的帖子去赴约去了,你是什么时候接到的帖子,怎么不先跟我说一声”
只要想要上一回,云以烛被困在枯井里,他就有些心有余悸。
云以烛两只手拿着自己的衣服带子把玩,同时嘴里道“我本来是没打算去赴宴的,然后就想着不用告诉你了,谁知道今早却临时改变的主意。”
不过她想起了自己改变主意去赴宴的原因,便笑着问“你知道我为什么改变主意吗”
晏昼没有说话,不过他脸上的表情倒是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
云以烛便说“今天早上我收到我爹的信了,他说南临的会试和殿试都结束了,一甲前三也定出来了,你猜猜谁在里面”
晏昼看着云以烛,然后一脸高深莫测的说“蒋明文。”
云以烛立马问道“你怎么知道”然后又想起了临宵楼的效率肯定比驿站送信来得快,便也没了笑容,脸色怏怏道“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也是昨晚才收到的消息,今天早上就是想来告诉你,只不过临时被皇上叫过去了而已,等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出宫了,只不过你这么高兴是因为蒋明文拿了探花”
晏昼微微眯起了眼睛看着枕在自己腿上的云以烛。
云以烛内心突然升起了浓浓的求生欲,立马道“不是,我是因为闵小姐找到一个好归宿高兴,你看她是我的病人,我当然关心她对不对,现在看到她家人对她好,又能有一桩好姻缘,我也由衷的为她高兴。”
她眼睛睁的大大的,让晏昼得以从她眼中的情绪中感受到她话中的真诚。
晏昼却一把捂住了她这双明亮的眼睛,声音沙哑道“行了,我信你,晚膳就在我这儿用吧,要吃什么我让人去准备。”
云以烛眼睛在晏昼的手下眨了眨,然后嘴里不停的报出一串菜名,最后提醒了一句“少放盐。”
那些睫毛像一把小刷子一样,让晏昼觉得自己的手心痒痒的,像是痒到了心里,听了云以烛最后的那句话却又是一笑。
云以烛听到晏昼预期中的带着笑意的说了一句“等着。”然后捂着自己眼睛的那一只大手就离开了,脑袋也被轻轻的放在了树枝上,刚刚跟自己说话的人也消失了个彻底,应该是去准备晚膳去了。
她猛地从树上坐起,然后双腿垂下不停的晃动着,同时嘴里嘟囔了一句“跑得真快。”然后就从旁边摘了一片还没有变黄的叶子,叼着叶子的柄,然后轻巧的从树上跳了下去,往前面的殿内走去。
因为要筹备祭天大典,祭天的神坛需要重新修葺和打扫,而从皇宫往祭天神坛走的一路上都需要仔仔细细的修整,使其面貌一新,以示对祭天这件事的郑重之意。
除此之外,因为西汌国没有亲王,所以祭天的前五天,晏昼还要去查看为了祭天而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