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以烛离开之前,鹤庆筠还来见过她几次,对于云以烛提出的退掉婚约的要求,鹤庆筠想着这一次她离开,也不回再有光明正大用公主的身份回来的一天了,就勉强应付的答应了她。
云以烛自然看出来了鹤庆筠是在应付她,也看出来了鹤庆筠在这一次派她去通州的途中,一定安排了不少好戏等着她,而且她现在没有武功,估计对于鹤庆筠来说,对付她真的是很简单的一件事。
但是这件事却是由段裴钰和晏策一起策划的,怎么可能让鹤庆筠那么容易的得逞,云以烛想的很清楚,就算她没了武功,也不是可以随意任人拿捏的,更加上段裴钰和晏策提前做好了安排,到底是谁吃亏还不一定呢。
而晏昼自从上一次试探过她之后却没有再出现了,让本来还生着气的云以烛变得更加的生气了,心里决定以后决不轻易原谅晏昼,就算是他恢复了记忆也不能轻易的原谅他。
从确定了云以烛的刑罚开始,运送赈灾物资和灾银的人马就已经从东翰城出了,五日之后终于到了涿州,准备捎上据说是要被配到涿州的安乐公主一起上路。
云以烛出的这一日,太守府门口送行的人只有段裴钰,没有她这段时间失忆,和她相处十分温馨,充满亲情的鹤庆筠,也没有晏策和晏昼,看起来站得满满当当的太守府门口,这会看起来竟然让她觉得有些冷清。
她突然就觉得这段日子装失忆有些没意思,毕竟她刚开始是想装失忆可以从鹤庆筠那儿套一些东西,结果什么都没有套出来,自己像个傻子一样成天的陪着人演戏,真的……还是挺好玩的。
只是现在她觉得没意思而已,因为该看她表演的人都没来,而来了的人吧,知道她没有真正的失忆,这让她十分的没有表演**,整个人就变得有些颓废,连和段裴钰道别都有一搭没一搭的。
一旁的万锦年看她这状态,心里肯定的点点头,看来娘娘说的没错,安乐公主失忆之后和太子殿下关系不好,你瞧,现在话都没有说上两句,明显就开始不耐烦了。
而另一边的段裴钰却是有另外一种想法,他听云以烛无精打采的声音,还以为她是不想去通州,所以为这件事感到情绪低落,于是便十分体贴的安慰她道:“我知道你是清白的,放心,我一定会顺利的将这件事解决,尽快将你从通州接回来。”
“行了,一脸愁闷苦脸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一个小姑娘欺负你这个大老爷们了呢,我是谁啊,我做过那么多招人记恨的事,活到现在也没见得出什么事啊,你放心吧。”
段裴钰笑了笑,原本在心里压了很久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的话这时候却趁机的说了出来。
“我知道你是谁,南临国丞相的千金,云以烛,我其实早就猜到你的身份了,只是一直没有敢向你确认而已,因为我怕我一说我知道了你的身份之后你就会离开,所以一直都没有开口告诉你。
“我听过你很多的事情,你那么厉害,一定会没事的,答应我,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段裴钰这时候脸转过来对着云以烛,明明他看不见,却让她有一种对方在认真的看着她的错觉。
云以烛认真的点了点头,然后说:“我会的,不就是赈个灾而已,说的像是生离死别似的。不过你既然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竟然还不告诉我,让我为了瞒着你做了那么多傻兮兮的事情,简直是太过分了,等我从通州回来,咱们得好好的算算这笔帐。”
“好,我等着你跟我算账。”段裴钰嘴角带着他那抹标志性的笑,连弧度都没有丝毫的变化,云以烛却觉得他这个笑是真的笑进了心底的。
万锦年站得远了,没有听见两人说话,不过眼见着时间不早了,这送行就算是话再多,说了这么久也应该差不多了,于是他便走到了两人跟前,对他们说道:“太子殿下,公主殿下,这眼看着时间不早了,我们还得赶路了,二位这送行可结束了吗?”
云以烛动作利落的将腿用力一蹬,让自己从靠着墙的姿势站直了,撑在墙上的脚也放了下来,对着万锦年笑得十分亲切的说:“说的差不多了,万大人,我们走吧。”
“等一下,我还有最后的一句话想和公主说完,劳烦万大人再等等。”段裴钰在云以烛两人身后又叫住了她,云以烛装作一副十分不耐烦却又不得不接受的样子,慢吞吞的走了回去。
人家毕竟是太子,都低声下气的跟他说话了,万锦年怎么也不好意思拒绝,只好提醒道:“那行吧,下官就给太子殿下行个方便,不过就这一会儿,不能再多了。”
对于这个仗着鹤庆筠的身份,狐假虎威的万锦年,段裴钰也是态度十分的温和,内心强大,半点没有生气的意思,“那就多谢万大人,裴钰保证,就需要一会儿。”
既然他这么说,万锦年也就识趣儿的退下去了。
只是换来了这一点时间,段裴钰没有先对云以烛开口,而是对身后的长生低声说道:“长生,把东西交给公主。”
云以烛有些好奇,什么东西值得段裴钰特地将她叫住交给她,还不让万锦年看见的。
就见长生从自己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走到云以烛的面前,动作很隐秘的交到她的手上,还十分贴心的将云以烛身后那些打量的视线:“云殊姑娘,这个东西是你的故人拖我们殿下交给你的,他还说了,希望这些东西对你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