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血肉这躯去撞重达千斤的火炮那是找死,随着一片沉闷而刺耳的撞击,冲在前列的辽兵一阵人仰马翻。有许多战马甚至直接一个跟斗翻过来,摔得劲骨爆裂当场气绝。马背上的辽兵不是被马压死就是活活摔死,要不就是被等在前面的铁卫军士兵乱枪捅死。
成片的人马尸体倒地立即打乱了后面骑兵的阵形,就象高速公路上正常行驶的汽车面对前车一个急刹,追尾是无法避免的。再加上铁卫军的火枪兵也没闲着,三段式射击不间断地开火,辽兵如同被割的下麦子一般成片地倒下去。
前面的骑兵想停下来,后面的骑兵还在拼命地冲锋,马挤马、人挨人,数不清的骑兵坠下马背,被自己人活生生地踩死。足足一刻钟的时间,这股冲劲才缓和下来,辽人骑兵引以为傲的这股冲锋竟这样悲壮的结束了。铁卫军与辽人之间铺了一层厚厚的尸体,这些尸体现在成了跳板,辽兵终于可以借此跃过炮身冲进铁卫军的阵营。
“杀!”辽军已经快失去理智,一旦越过障碍便重新策马冲过来。迎接他们的是铁卫军第二道防线--董统的步兵营。士兵们擎枪举盾,紧紧地挤地一起,从外面看来就象一堵竖满长矛的铁墙,连弓箭都射不进去。如果辽人的骑兵仍旧处于冲锋状态还是可以勉强撕开一道口子,问题是他们已经停下来了,再也没有力量去撞开这道防线。
但辽兵并没有退却,开弓哪有回头箭,仍旧恶狠狠地扑上来,挥动着那把不长的弯刀试图砍出一个缺口。此时的火枪手开始大发神威,密集的“叭叭”声如同过节的鞭炮,将冲上来的辽兵一一射杀。尸体又是一地,那些无主的战马被炮声和火枪声吓得不知所措地在阵前四散乱跑,又成了一道障碍。
骑马位于铁卫军阵中央的徐诚忻看了心中大定,头脑一热,自言自语地叹道:“顶住,dps全力,这真是万金油打法啊!对了,还有盗贼绕到后面截杀,吕大通他们应该已经到位了吧。”
吕大通的骑兵的确已经到位了,东西两方各有一支二万人的铁卫军骑兵队伍包抄过去,剩下的一万做为后备随时支援。二万生力军对一万多强弩之末的辽军开始一边倒地围杀行动,辽军立即被截成了数断,中军阵地压力大减。
“董统、陈友直,改守为攻,缓慢向前推进!”感受到辽军的颓势,徐诚忻开始改变策略,主动进攻。
董统已经憋了半天,只防不打,真不合他的脾气。一听这道命令早就等不及了,第一个站起身大吼一声向前冲去。长矛猛扫,一匹敌军战马竟被他硬生生扫翻在地,身边士兵一拥而上将那辽兵乱枪捅死。董统毫不停顿,大步向前,手中长矛又扫又挑,凭着他天生神力连着击毙数人。
铁卫军的士兵见主将大杀四方,如此神威,顿时士气高昂,争先恐后地跟着冲上去。后面的火枪兵急忙跟上,手中的火枪瞄了半天竟一时找不到目标。这帮长矛枪兵太生猛了,这哪是缓慢推进,分明是全力冲锋。
现在除了备用的一万骑兵,铁卫军的九万大军全都进入战场,与辽军开始展开白刃战。这也是无奈之举,铁卫营的火器虽然厉害,可它们射速摆在那里,要是火枪有连发功能徐诚忻岂会让他手下的兵拿刀子与辽人拼命。
这也是辽人所期望的,他们觉得只要宋兵不用火器还是有很大把握打胜仗的。可出他们意料的是这支军队不一样,铁卫军本就是从几十万禁军中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经铁卫营严格的训练,战力自是与众不同。再加上战场形势本就不利的情况下,辽军死伤惨重,不一会儿就损失大半。
城墙之上观望的耶律浚与术哲越看越心惊,当看到铁卫军步兵开始起身反击时,再也不敢拖延,赶紧命人鸣金收兵。但是两军已经混战在一起,想要摆脱出来哪有那么容易。铁卫军的骑兵看到辽兵要退杀得更凶,如附骨之蛆紧随其后,一路掩杀,辽军的尸体是铺了一路啊。
骑兵一直追到城下,城内的守兵赶紧放箭掩护,要不是徐诚忻阻止,他们还想乘势攻进城去。听到收兵的命令,吕大通一干人马悻悻地策马回营,虽然他们有攻下城池的把握,但军令是不敢违抗的。
“大帅,辽军大败,为何不乘机攻取中京?”吕大通回到军中不解地问徐诚忻。
徐诚忻微微一笑,也不理会他,道:“重新整顿炮兵队形开始攻城,再把损失情况报上来。”
士兵们开始打扫战场,许多大炮被尸体压在下面,前行的道路也躺着横七竖八的尸体,必须把他们清理出去。随后,又有人来报:铁卫军死一千余人,伤二千余人,火炮报废一百余门。辽军的伤亡大大超过这个数字,一时难以计算,估计至少在三万以上。
这样的伤亡对比实在是太震憾人心了,但徐诚忻却还不太满意。自己有六百余门火炮和二万火枪,以火枪火炮对大刀长矛应该做到基本无损才符合道理。这些士兵可都是精锐啊,死一个少一个,至于那一百余门火炮他倒不怎么放在心上,大不了再化些银子造一些运过来。
他转头对众将道:“拿下中京并不是什么难事,难的是尽量让兄弟们活着回去。所以,只要情况允许就不必急于成事,尽量发挥我们火器的优势,不要轻易让兄弟们拿命去拼。”
见吕大通与董统面有愧色,徐诚忻也不再责怪他们,毕竟冷武器与热武器的打法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