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宗的话让徐诚忻大感欣慰,看来宋代的皇帝也并不是个个都懦弱怕事的。
一个国家强不强硬关键还是要看他的领袖,既然哲宗有这样的雄心,再辅以合理的治国方略,国家总会逐渐强大起来的。
高太后非常迷恋权力,到死也不肯放手,重文轻武的朝臣们也与她志趣相投,甚至给她取了个“女尧舜”的雅号。徐诚忻却是大大地看不起她,你要不懂治理、阻止改革,再清廉、再公正又有个屁用。最让人气愤的还是对外的软弱政策,整天以圣人前贤为借口,前怕狼后怕虎,还“女尧舜”呢?你妹啊!
“陛下,打仗最耗的是钱粮,我朝虽然富庶,但消耗极大。不象辽人平时放牧、战时为兵,向来是以战养战、轻装上阵。若陛下真想与辽人一战,须早做打算努力发展经济、充实国库,鼓励挖掘能工巧匠、提高效率,最后才能建设整治军队......”
徐诚忻对宋代的几个大毛病了如指掌,苦于没办法去改变。在杭州时他就应杜子骞的要求写过“万言书”,这些文章当然早已被哲宗看过了。哲宗主要也是看了这些文章才会这么看重他,因为徐诚忻的观点与他的父皇宋神宗变法有许多相似之处。
此时听徐诚忻将这些观点娓娓道来,更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叹道:“朝中似你这样看法的人实是不多啊!早年章惇、范纯仁之流倒是挺维护变法的。可自太皇太后听政以来却越来越沉默隐忍,眼下秋试在即,朕也想乘此机会遴选一些忠勇进取的有识之士听用。”
“变法之途艰辛曲折,陛下既然下定决心要做个改革之君,的确应该多多收用一些志同道合的能臣。章、范二位大人都是注重经济的能人,陛下有机会可多多请教他们。他们现在隐忍不发,多半也是因为在朝中势单力薄,难有做为。”章惇与范纯仁都是历史名臣,徐诚忻大体还是了解一点的,所以敢向哲宗推荐。
“爱卿言之有理,可能是我太急了。”哲宗扬了扬头又说:“待朕亲政之时,便要将那些阻碍变法的顽固派一一清除,让我大宋真正成为傲视天下的中央之国。”哲宗早慧。虽然只有十七岁,但心智早已成熟,对那些蔑视自己的朝臣痛恨不已。
“陛下圣明!”徐诚忻趁热打铁,道:“自古以前想要改革都是千难万阻,陛下只要有这有股狠劲,一定能成就一番事业。”
哲宗面泛红光,握了握拳头,心中对自己设定的方向也是充满了希望,恨不能马上就去实施。最后目光扫到桌子上刚才看的那份地图上,才想起今天找徐诚忻来的目的,忙把他叫过来。
“刚刚我看了,易州一带深入辽国腹地,我军驻防官兵也较多。广信、安信、永宁三军共十万有余,此处退可守,进可攻。我们铁卫营就去易州应该不会有大碍,徐爱卿到那以后可伺机剿杀辽军,打几个胜仗。”
徐诚忻听出来了,哲宗的意思是铁卫营此去做秀大于实战,关键要打几个胜仗。一来可以鼓舞全军的士气,二来也好堵了那些持反对意见者的嘴。这样一来,徐诚忻心里的压力大减,这差事明显是去捞功劳的。身后有八万守军帮着掩护,自己只需找准机会打几个突袭或者伏击战,杀他几百上千的,再让哪个文人鼓吹一下,一件大功唾手可得。
当然这种功劳水份很足,哲宗皇帝心里有数,徐诚忻也不想当真。不过,这样也好,铁卫营正缺少实战经验,就当是给他们练练胆,检验一下这几个月来的训练效果。
但是据易州送来的消息称,那边的辽军并不多,到时会不会找不到人打仗。想到这,徐诚忻建议道:“陛下,易州僧多粥少,我怕去了那里没我们什么事。不如让我们去代州吧!反正那里也缺人,我们正好可以帮帮他们。”
“不可。”哲宗一口否定,说:“代州虽然紧急些,但铁卫营才五千人马,去了作用也不大。而且辽军太多,铁卫营的机会就不容易找到,还是去易州更稳妥一些。”他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铁卫营对哲宗来说意义很大。这是第一支完全安他的要求建立的新军,就算打不了胜仗也决不能让别人当笑话。
如此,徐诚忻也就不坚持了,不过让他白白地捞一份功劳也是有些不太情愿的,总感觉心里怪怪的,象是偷了东西一样。
商定完毕,哲宗又问道:“依你看,这次辽人来袭会不会有大的企图?”
“应该不会吧!”徐诚忻不记得高太后期间与辽人有大的冲突,说道:“早就听杜子骞说辽军兵马调动较多,他们要是想打进来早就动手了,岂会闹得天下皆知还不出兵攻城的。当然,为保险起见,还是要做好二手准备,陛下最好能提前准备好军队粮秣。万一前方烽火燃起,能马上发兵北上,也可以节省不少时间。”
“有理,朕也只能尽力而为了。”哲宗想起高太后不由皱了皱眉头。又道:“我之所以让你去易州,还有一个原因是杜子骞曾在那边经营过一段时间。李江北与袁汶二人虽难堪大用,但易州把总曹方甚是忠勇,也许是个可用之材。”
说起杜子骞,徐诚忻多少有些遗憾,本来这是一个不错的机会,可以二人一起去前方杀敌,偏偏他在这个时候受了伤。而哲宗也是很看重他的,杜子骞年幼时曾是哲宗的侍读,关系自然非同一般。现在事情也商议得差不多了,便让徐诚忻顺道去看望一下杜子骞。
“爱卿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