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院门后,孙承宗直接站到那对石狮子下面、面对汹涌而来的步骑官兵。身边仅有忠心耿耿、手持弓箭背负八支短矛的张二茂。
钱毅原本因为担心也要出去,被孙承宗阻拦,特地叫其带着家丁在院子里埋伏起来。
来者全部是平时守卫皇宫的、京师三大营中的五军左哨营与右掖营,人数一千八百人。
“五军左哨营坐营官李沐、见过兵部尚书孙承宗孙大人!”
“五军右掖营坐营官司徒既、见过兵部尚书孙承宗孙大人!”
“请恕吾等在下甲胄在身、无法大礼参见!”
二军领头人,两名全身甲胄的武将马背上拜见。
“二位大人,所来何事?”
孙承宗问道。
“吾等二人正巡逻警戒,突闻此处枪声大作,特来此处一查究竟!”
坐营官李沐说道。
“有一小撮夜行人亦向吾下毒手,被吾与家丁杀之,现于无事;请回吧!”
“嗯?不对吧,吾得之情报为,一股夜行人擅自进入孙府大开杀戒,见吾等前来而实行藏匿;怎地与孙大人所说不一样呢?!”
“藏匿?!汝意欲何为!”
孙承宗瞬间目光变得犀利。
“吾等急需搜查府邸!”
李沐毫不退让,双手握紧横放马前的长柄大关刀,司徒既则握住一柄长枪;两个人都是马上战将。
“呔!吾乃圣上钦命兵部尚书,尔等一无圣旨、二无衣带诏,竟然胆敢如此放肆!就不怕吾上告天听否!”
大怒的孙承宗、一把抽出横刀怒吼道。
张二茂也立即摘下弓箭虎视眈眈。
也许是被孙承宗的怒火镇住了,李沐、司徒既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
趁此机会,孙承宗与张二茂退入院子里并关上大门。
李沐、司徒既则是进退不得,一大帮人马直愣愣戳在那儿,场面尴尬无比。
一阵马蹄声惊醒了俩人,扭头一瞅,是一名传令兵。
这名传令兵急速策马奔至跟前,马都没下就急匆匆敬个礼,递给李沐一张手令后又匆匆策马而去。
李沐看完后递给司徒既。
待其看完,又将其要回,双掌一啜成为碎片,随后拿起大关刀一举、大吼道。
“众将士听令,非常时期行非常事,据报、一股不明妖孽侵入孙府大肆屠戳;吾辈军人奉旨擒妖,将孙府围困起来;敢有阻拦者、杀无赦!”
“吼!吼!吼!”
“他娘的、还真敢来呀!”
望着将大院围困起来的兵马,钱毅勃然大怒。
“莫慌!家丁队、后退两丈结阵而立,战斗准备!”
“吼!”
家丁们迅速后退六、七米结阵,端枪持弓而立,目光炯炯、满脸杀气。
平心而论,这些家丁都是跟随孙承宗上过辽东战场的老兵,什么样的情况没见过;个人的技战水平、结阵突击,比起门外的五军营还要精锐;主要是人数少了一点。
“爹爹,吾来助您!”
两个满脸英气、手持长枪一身甲胄的中年汉子和一帮汉子冲到孙承宗身边说道。
孙鉁、孙钤,孙承宗的次子与三子,曾获举人、曾广生称号。
因在家闲来无事、加之孙承宗年龄已大,便特意上京寻找孙承宗并留在其身边。
不仅如此,俩人还特意在其老家、保定高阳县招募一批能人志士前来相助。
可惜的是孙承宗担心老夫人有事,叫他们在后院保护她们。
这批人共有五十六人,其中不乏有一些草莽好汉。
“不必,汝等速回、护老夫人要紧,确保万无一失!”
“正是王母大人让吾等前来相助的!其身边有人护卫!”
“既是如此,尔等速去防守侧门与后门,以防对方突袭!”
“遵命、父亲大人!”
待俩人走后孙承又问钱毅。
“钱管家、讯号发出去否?”
“已发出,正赶来之途中!”
话音刚落,只见东北方向空中爆开一枚烟火信号,绚丽辉煌无比。
孙承宗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刚想放下心来。
‘轰!轰!’
大门响起撞门的声音,震得门框周围‘噗噗’直落沙子。
“枪口朝天、警告射击!”
‘砰砰砰砰……’
‘他们玩真的了!’
一阵枪声使得撞门声一滞,停顿下来。
“阻拦天军者、杀无赦!”
一声高亢吼声猛然于夜空中响起。
很快,撞门声又响了起来,这次是又猛又急。
一个普通的院门哪顶得住连续的撞击,‘轰隆’一声往内便倒、重重砸在地上。
“擅闯孙府者、杀!”
钱毅一声高吼,所有二十八支鲁密铳、十五把弓箭全部对准院门处。
或许是鲁密铳的威力,院门外围满全副武装的士兵,几十个盾牌将其护的严严实实,火把映照得亮堂堂,可愣是无人敢冲第一步!
“众将士听令,前冲敌妖孽、有赏,犹疑不前、重罚!”
“前进!”
随着一声令下,盾牌兵纷纷涌向院门而进。
“射击!”
一阵枪声响过,对方倒下六、七名,其余的又退了出去。
“弓箭收割!”
顿时一阵弓箭将没死的兵丁一同送入地狱。
这种方式是跟辽东战场上的建奴学习的,目的是以绝后患,也防止有人装死在背后捅你一刀!
可是这种行为,放在五军营的人马眼里就不一样了。
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