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老大。”在蒌娘队伍中那个身材高挑如同男子般的女子冷静的回答,目光之处直指城外战场,那里呼喊喧天,皆拿起武器,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天边的云霞火红的渲染着那一大片的天空,另一面早已进入了夜里,带着暗夜幽蓝的干净气息,整个天空被明与暗分割成为两面,炫彩的,安静的。
地面除了京穹所在方圆几百里,其余的大多是荒漠或者带着一片绿洲的胡杨,胡杨生命力顽强,可以活很久,即使死了也能保持躯干千年不倒,纵然逃不过时光,倒地卧下,也可千年不腐,比起被风吹碎的普通花花草草,它似乎更为执着了些。
唉,何必执着呢,事后的身外事,谁又能说得清,何不管呢。
“嗯~杀死你们个奶奶的瘪三,胡贼别躲!”血肉之躯在战马环绕的战场中躲闪着,不禁要放置刀光剑影的袭击,还要谨防被踩踏马下,成为一团酱肉。
鱼服眼睛被血糊住,有些模糊,也有可能是力战而竭神态不清导致不能视物,他的战马早就被杀死不知道倒在哪里去了,可惜被小人算计,跟随他这么多年,连个尸体都不能收回去,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打扫战场亦不能带它回家。
眼角上被刀光闪到,不由的闭了闭眼,随即比思绪更快的是身体,在鱼服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手中的长刀就朝刀光处划了过去,刀入肉的声音,耳边有胡贼的惨叫,而鱼服听见后心情愉悦了些,仿若这是世间最美妙的曲子,当然他连盛京秦淮河奏响的曲调都没有听过,只觉得这声音让他十分舒坦。
鱼服又杀了一人,他已经不知道他在敌人腹部的哪一个位置,身边早已没有了熟悉的人熟悉的声音,他的战友们还在后面杀敌,忒,既然是将军自然是要身先士卒的,没什么可怕的,只要不死,那便杀遍胡贼便是。
可惜不能回家了,死在战场也好,这辈子虽然不能身披金甲归家,但是好歹是为国捐躯,想必死后补发的抚恤金也足够自己一个独身的老娘养老了,娘啊,莫哭,儿子不能尽孝,但是绝没有给您丢脸。
清幽幽的溪水啊,圆滚滚的沙石,那些光屁股的混小子踩踏这水,撅着屁股摸着鱼和虾,远处的竹林繁密,就在树林身后,高山下面那个住在山林边,冒着炊烟,院墙上挂满了干菜,鲜艳的红辣椒,迎风飘飘的白布粗布衣裳便是他家。
山里吹起了尖锐的唢呐,山里迷烟密布,路上撒着一张一张飘散的纸钱,有人嚎啕大哭着,这是在哭什么呢,溪边依旧流着,小溪流顺东而去,前往的是大江大河汇集,大石板上放着几件小孩子的短衣短裤,水中荡漾着波纹,屁股蛋朝天,背对着岸边,这是在摸鱼呢。
狼烟狠狠的燃烧着,双方的鼓声密密麻麻的响起,旗帜依旧在飘荡着,呐喊声,用力的长戟刺进了敌人的躯体中国,血喷了出去,杀,在满山满谷的人海中,唯有手中长戟才是属于自己的,才是能够保护自己,杀光敌人。
两方的的盔甲皆是黝黑暗沉的,那长戟尖尖的头,带着血水,依旧闪着寒芒,高坐在战马的骑兵从中间以及两边包抄,游离在对方的军阵中,长剑高高举起,举过头顶,横扫向对面马上的布满胡须,眼中闪着凶光的胡人。
“刺啦!”是刀剑入肉的声音,皮肉被撕扯开来。
“周朝必胜,周朝必胜,杀光胡贼,杀光胡贼,为亲人百姓报仇,报仇,报仇!”
“虎虎虎!”
......
是走动间铁甲摩擦的声响,手中速度更快,血留的更猛,整齐有致的大军紧随着骑兵黑压压的沉重重的压向对面的敌人,口中地呼的是单音调的呐喊声。
兵败如山倒,李文他们想要生擒其首领,活捉阿迪亚。
这场战局已经注定了胜败了,即使阿迪亚在力拔山兮也不能力王狂澜。
“追过去,杀!”
败了,自然是要乘其心绪不稳的时候追击,身后高举着大旗,所有的骑兵皆拿着刀剑,骑着战马,快速的奔袭过去,在哒哒哒声中,长剑横扫了地面上快速奔逃的那一颗颗黑色的头颅,撒下了一蓬蓬的热血。
战场上瞬息万变,如今夜已经渐渐深了,短暂的霞光照亮了地面的匍匐的各种各样姿势的尸体,有敌人的也有周朝通报,一同生活的战友的。
战争后便是打扫战场,除了那些逃跑的,被俘的胡兵,在战场上有些没死的,也要去补一刀,免得有浑水摸鱼的。
众人胜利让人欢呼,然而打扫战场收敛战友的尸体也足以让人心情沉重,这些原本活着的嬉笑的人,经历了战事,就已经天人永隔了。
在战场上的一方天地中,地面上已经清理出来,那些胡兵也丢开了的,除了满地的血迹,以及已经看不清尸身的尸体便是活着的人正在默哀。
能够找到鱼服的尸体,并认出来都是靠了鱼服手中的长剑以及身上的服饰,光看脸,是已经没法认清了,年龄小,可能刚入伍的,分配到鱼服手下的人,此刻低声呜咽,咬紧牙,默默的流泪。
“逝者安息,将军英勇无双,护卫周朝力战而死,我们还是早些收敛了他的尸首吧。”罗天面色沉重声音带着悲声。
“陈龙,去将担架抬过来,将鱼服将军的尸体收敛了。”邱家城吩咐手下人。
李文看了看鱼服,然后在周遭转了转,开口道,“将军的战马呢,替我们周朝守卫边疆的皆是